正是傍晚時分,太陽已低過了那彎彎的柳樹枝頭。官道上已沒什麼人了,除了一隻瘦骨嶙峋的小灰驢。再定睛一看,那驢背上還有一人。原是因為太過瘦小,又穿了一身不知是灰中帶土,土中帶灰的布衣,遠遠看去就像沒人一樣。
那小兒一隻腿盤坐著驢身上,一隻在空中打著圈兒晃著,卻也不見他掉下。“我說,小灰,以你這速度,我們何時能到洛陽啊?”那小兒拿著一根茱萸在那隻灰驢頭上一點一點地說道。這瘦驢倒也有趣,好似聽得懂它主人的話一般,不滿地“哼哼”了倆聲。
這小兒一聽,正了正身,說道:“嘿,小灰,你這態度可就不對了,正所謂,那什麼什麼,身為驢,要為主人盡忠職守,主人說什麼,你就要聽什麼、、、、、、”。驢無力地甩了甩它那短小的灰尾巴,也不管背上那人再說什麼,慢慢悠悠地向前走。
他看了看它,見它不理人了,就自娛自樂地唱起了:“妹妹長得俊啊俊,哥哥心裏喜啊喜,妹妹你啊、、、、、、”正當他唱得正樂時,突然官道上一陣馬蹄聲從遠到近。那群人駕著快馬從他旁邊駛過,帶起了一陣夾著塵土的風直撲他的口鼻,嗆得他鼻涕四流,咳嗽不止。帶他緩過神來,回頭準備大罵時,隻見那群人已一溜煙的不見了。
他氣得直罵晦氣,突然,他那雙黑不溜秋的眼珠一轉,笑著對他的小灰驢說:“小灰啊小灰,咱先不去洛陽了,我們同他們玩玩去。”說罷他便勒了驢頭往回走,微微踢了下驢肚,讓它加快了速度向那群人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