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導做了個低頭擦拭的動作,抬起頭笑了笑:“怪不得你這麼豁出去幹這樣的事兒,回頭你也別回去了,在這裏給我當個助手吧!這個孩子你聯係一下,讓他來這裏試試。”
頓了一下又說道:“雖然節目定下來了,也不是不能加個人進去,這麼好的藝術,應該讓大家都來欣賞一下。”
陳廷柱瞬間從地獄來到了天堂,忙不迭的彎腰點頭:“好的好的,楊導,我這就去聯係……”
……
燕長青這一天過得特別充實。
早上忙到下午,總算把酒調配好,讓工人們去灌裝。
而他也鬆了口氣,跑到小河邊,泡河水裏,讓水衝一衝自己身上的酒味。
然後……
嗷嗷嗷啊……
一群熊孩子們背著書包就衝了過來,離得老遠就聽到了好幾個聲音再喊。
“七斤哥,我們放假了!”
“嗷嗷嗷,放假了!”
等到一群臭小子們衝過來,書包都被扔的滿天飛,接著動作整齊,十幾個熊孩子一邊把上衣往下扯,腳下還蹭著脫掉了鞋子,然後蹦跳著褪下褲子,隨手一扔,撒腿就衝向了河裏。
河岸邊的沙灘上沙子飛揚,靠近沙灘的河水瞬間都渾濁了片刻。
無數水花被濺起,在夕陽下帶著迷人的光暈,再紛紛灑灑地落入水中。
一個個光溜溜的家夥們噗通噗通地在河裏使勁撲騰著,笑著叫著,興奮得難以自已。
躺在淺水裏的燕長青無奈的擦掉被濺到臉上的泥沙,然後站起來跑兩步,一個猛子就紮進了水裏。
熊孩子們見狀,立刻嗷嗷地叫著到處躲閃。
片刻之後,二娃啊啊啊地叫了起來:“救命,救命,七斤哥變成水鬼來抓我了……”
其他人立刻躲得他遠遠的,幸災樂禍地看著他被拉進水裏,還嗷嗷叫著起哄。
等二娃從水裏冒出來,趕緊施展狗刨技術,撲騰著往淺水區衝去。
一口氣跑到沙灘上,才敢回頭看,然後鬱悶地說道:“七斤哥你差點把我弄嗆鼻兒了!”
燕長青在水裏露出腦袋:“那不是還沒嗆嘛!”
嗆水是很難受的,特別是鼻子,所以又叫嗆鼻兒。
不過熊孩子們早習慣了,玩的時候又喊又叫的,嗆鼻兒是常事兒,現在早都一個個的有了經驗。
二娃喊了一嗓子,已經又開始不怕死的往水裏跑了起來:“摸螃蟹去,摸了螃蟹去酒廠烤了吃啊!”
這個提議立刻獲得了所有人的響應,於是所有人都開始撲騰著衝向河岸邊。
……
一直玩到夕陽西下,一群熊孩子們才爬上岸,找衣服的,找書包的,有的還穿著一隻鞋子蹦著找另一隻……
忙亂了好一陣兒,才算收拾好,領頭的幾個每人手裏都提上幾隻螃蟹,雄赳赳氣昂昂地朝著酒廠出發。
酒廠永遠不缺烤螃蟹的地方,等螃蟹烤得焦黃,那些小一點的螃蟹身上的什麼蟹鼇蟹爪,都變得嘎嘣脆,隻有一些比較老的螃蟹,蟹鼇依然堅挺,需要咬開了隻吃裏麵的那點蟹肉。
廚房裏的那位舅舅朋友的妻子,現在夫妻倆都在酒廠幹活,這個女人挺勤快的,也有眼色,還弄了點蘸料出來,讓熊孩子們蘸著吃。
其實根本不用,一幫家夥們都嫌麻煩,而且覺得蘸料味道重。
燕長青也吃不慣蘸料,他現在有時候吃飯都犯愁,口味越來越刁鑽了。
因為五感提升的超出一般人,平時飯菜裏調料多一點,或者有個不新鮮的菜葉之類的,他都感覺到口感很不好。
對於口味較重的蘸料,他更是能不吃就不吃,現在主打的就是一個純天然風味。
……
正吃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就聽到了舅舅的喊聲:“七斤,電話!”
燕長青拿著一隻螃蟹就走了過去,嘴裏還正把一條蟹腿嚼得嘎嘣嘎嘣的,含含糊糊地問道:“誰的啊?”
“市裏來的,祝主任的電話。”舅舅回答了一聲,把電話遞了過來。
剛接過電話,就聽到祝昌盛驚喜的聲音:“長青,好事兒,大好事兒啊!京城那邊通知了,讓你去那邊演奏去……”
“啊?”燕長青滿嘴的碎蟹腿渣都差點掉出來。“他們老台長都那樣了,還敢讓我去上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