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些醉了。

“是謝霖!”薑柟以謝六作為遮擋,怯怯地透過他的肩看向外麵。

謝霖混在人群中,小心翼翼地護著倚偎在他懷裏的李寒玥,兩人有說有笑,濃情蜜意地朝著月老廟走去。

“你放心,這裏離帝京很近,謝霖可能也是去帝京,途經此處,他看起來並不知道你在這裏!”謝六攬過她的肩,側了個身,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兩人距離極近,她絲毫沒有察覺。

“謝霖也要去帝京,為什麼?”薑柟眉心一皺。

“我隻是猜測,要不要也去湊個熱鬧,順便探探?”謝六心裏很清楚,謝霖能夠離開南淩,必是拿到了回京的詔書。

“算了,萬一被發現,反倒惹來麻煩!”

“那兩人情意綿綿,哪還看得到旁人?”

話雖如此,但為穩妥起見,謝六牽著薑柟走出巷口,在一處麵具攤上買了兩幅虎頭麵具,給薑柟戴上。

月老廟就在醫館的斜對麵,臨河而建,門口的古樹有千年之久,枝幹粗大,樹葉繁盛。

遠遠看去,狀似一株盛開的靈花,樹枝上掛著無數的許願牌,風一吹,風鈴叮鐺作響,悅耳動聽。

樹底下人山人海,一對對小情人相擁擠入月老廟,如水入汪洋。

“霖郎,聽說月老就住在樹洞底下,傳聞隻要兩人心夠誠,就能與身旁之人,恩愛到白頭。”李寒玥仰著頭,笑得一臉嬌羞。

“我對你的情意天地可鑒,哪怕月老聽不到,也不能拆散我們!”謝霖溫柔地攬緊了李寒玥的腰。

李寒玥搖了搖頭,伸手勾住謝霖的脖子:“神明在,要心誠!”

“好!月老在上,我謝霖此生唯愛李寒玥一人,此情至死不渝!”謝霖斂了笑,認真的說。

李寒玥心滿意足,情到濃時,二人相擁吻在一起。

少頃,謝霖猛地睜開眼,警惕地盯著身側不斷靠近的一男一女,這兩人戴著虎頭麵具,行跡十分古怪。

二人本來攜手而立,被謝霖這麼一看,立刻擁抱在了一起,虎頭女整個人都埋在虎頭男的懷裏,隻望得見一片衣角。

這行徑,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謝霖心底疑竇漸深,朝那兩隻虎頭走過去,拍了拍虎頭男的肩,想看清虎頭女的模樣。

他正與懷中之人耳鬢廝磨,猛地一扭頭吼了一句:“幹嘛?神經病啊?沒瞧見我與我家娘子正許願呢嗎?被你破了姻緣,你負責得了嗎?”

“.”

對方像藏什麼寶貝似的藏人,謝霖沒能看清虎頭女。

“霖郎,怎麼了?你近來總是心不在焉,可是還在生郡王妃的氣?”李寒玥瞥了一眼那兩隻虎頭,拉著謝霖轉身離開。

“別跟我提她!那種離經叛道的女子,早就應該休棄才是!”

“都是我的疏乎,郡王府裏的事務繁雜,我一時沒顧得上郡王妃,遠嫁三年,她定是想家了,趁著太子殿下大婚,這次回京,你耐心地哄哄她,陪她在帝京多玩幾日,別再與她置氣!”

“玥兒,你還是這般善良,總為那些不相幹的人著想!要不是你大度,我早休了她了!”

兩人漸行漸遠,淹沒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