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柟心底暗罵老道士不正經,又生怕再拖下去,衙門的人來便完蛋了。
她踮起腳尖,當著眾人的麵,出其不意地親了謝六的臉頰一口。
“這樣可以了嗎?”
李大娘害羞的笑起來:“親臉都親得這麼隨意,怎麼作數?得親嘴!娃都生了,還害羞什麼?”
“大家夥也不是非要看你們親熱,實在是為了堵張大嬸的嘴,好早些回去歇息!”
迎著眾望所歸的目光,仿佛今晚不親一個,這事就沒完。薑柟有些猶豫,身旁的謝六更是像根木頭一樣,吭都不吭一聲。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不?親一個?”薑柟低聲建議。
謝六神色未變,許久才出聲:“嗯!”
兩人僵著沒有動靜,當著眾人的麵,薑柟索性把心一橫,兩眼一閉,湊了上去。
觸感很是微妙,或許是心甘情願,所以並沒有想象中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反倒有一種陌生的熟悉感,在心底綻放開來,像有什麼東西一點一點瓦解開。
這種感覺,像是即將要放一隻猛獸出籠,讓薑柟開始害怕,伸手想將人推開。
誰知一直無動於衷的男人,猛地攬緊了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薑柟心底駭然,推又不敢推,避無可避,被迫接受了一個狂風驟雨般的吻。
“夠了嗎?接下來還要繼續看嗎?”謝六將薑柟的腦袋整個都埋到了胸膛去,目光凜冽。
兩人相擁回屋。
眾人悻悻地散開,隻餘下張大嬸一人,癱坐在門口撒潑打滾。
“別走啊!他們真的有問題!張大啊,我的張大,到底去哪了?”
“鬧夠了沒?別說人家年輕女子,就你這把年紀,能當眾跟陌生男人親成這樣?”李大娘冷笑。
“半夜逼人小夫妻親嘴給你看,真是有夠丟臉!”
張大嬸:“.”
一回屋,薑柟便抬手拚命的擦著嘴,因為謝述在床上睡著,她即便憤怒,也隻能壓著聲音。
“你幹什麼?假戲真做嗎?”
“你那叫親嘴?不這樣親,外頭的人能散?”謝六雙手抱胸,唇邊噙著一抹揶揄的笑意,“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反應這麼大?難不成謝霖沒親過你?”
“你!”薑柟斂眉不語,轉過身,默默收拾東西。
“真沒親過?”謝六突然來了興致,走到薑柟的身側,低聲耳語道,“親都沒親過?那肯定也沒上過床了?”
“你夠了!”薑柟將手裏一件長衫擲到了謝六的臉上,低斥道,“你以為孩子是石頭裏蹦出來的?”
“說的也是!”謝六扒拉下蓋在臉上的長衫,仔細一看,是件嶄新的男子長衫,他愣了一下。
“就是給你做的!你身上沾了血跡,這地方隻有這些粗布麻衣,不管怎麼樣,都比你身上這身要強一些,趕緊換上,趕緊離開這兒!”
“.”
黑暗中,謝六眼底的光亮了又熄,他也不避諱,徑直脫了短小的外衫,換上長衫。
出了門,見張大嬸一人守在院門口,謝六本就一肚子火沒處發泄,眼下更是起了殺心,悄無聲息地摸過去,兩手左右一用力,張大嬸連個嚶嚀聲都沒有,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