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在審訊室這種特殊的環境裏邊。
警方的訊問與嫌疑人的防守幾乎就是一種拉鋸戰。
嫌疑人的心理壓力會劇增。
在一步步攻破和言語引誘下,他們就很容易產生一種,既然被發現了,他們都知道了,那我防著還有什麼意思的心態。
“你能告訴我這日記你們是怎麼拿到的嗎?”
程元鬆提了一個問題。
“當然可以,甚至這日記一會兒給你看都可以,裏邊有他發覺這個事件的全部經過,隻是我有一個疑問那就是為什麼一個已經解決掉了你還要冒著風險解決另一個呢?”
張靈天也問了一個問題。
並且表情也非常的真誠。
“嗬,原來你張靈天也有不知道的,人家不是說你是閻王?作為閻王肯定比我更清楚人死了才能永遠閉嘴!”
程元鬆冷笑了一聲,譏諷的回了一句。
真是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李天賜這個胖子居然有寫日記的習慣,居然還把所有的事情都寫進了日記裏。
甚至包括那天晚上喝椰汁,然後在裏邊投毒的經過。
果然啊。
下手遲了。
應該早點下手的。
但他更好奇李天賜這個胖子到底是怎麼發覺的!
自己明明做得這麼天衣無縫啊!
而且對方完全相信自己,與自己關係很好,甚至病重的時候還死死的握著自己的手,說什麼感謝他提攜要是沒有他的話自己也不會有這樣的職位之類的話。
當時作為工地項目執行經理的李天賜,在後來自己晉升項目管理部經理之後就提對方為了項目副經理。
當他成為分公司經理的時候,對方成為了項目經理。
再後來自己成為了總公司的副總,而他也有意提攜對方成為項目管理部副經理。
換句話來說,這個李天賜是自己的狗腿子啊。
當時人還在的時候也無比相信自己。
死之前都還在惋惜,不能跟自己一起奮鬥了之類的。
他也實在是沒有想到千防萬防居然紕漏出在了這一環節上。
不過他作為對方的好兄弟和領導,送終是他親自去的,當時還幫忙收拾遺物。
關鍵自己也沒有看到筆記本啊。
這筆記本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
這也是程元鬆的第二大疑問。
又或者對方是個心存善念的人?
以自己對他的了解,完全不像!
這個人他觀察過,雖然是自己的手下,但狠辣程度一點都不低,完全不像是一個心存善念的人。
“倒也是,不過人家都說朋友妻不可欺……”
“得了吧,他老婆雖然長得漂亮,但我一開始殺他跟他老婆沒有一丁點關係,女人又不是哪裏都沒有,隻是這個人太耿直了,明明我們都是好兄弟,但他卻想著把我送進去坐牢,我當時可是事業上升期啊,我要是坐牢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你知道嗎?!”
說他是曹賊,他不認!
雖說人家妻子長得確實漂亮。
但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任大海作為質量監督人員舉報他材料造假,倒賣材料,他與對方商量了好幾次甚至都低聲下氣哀求,他依舊鐵了心要送自己進去。
無奈就安排了一個夜宵。
最終在夜宵上把對方迷暈,然後直接活埋在了工地下方。
程峰是自己的同鄉,又是施工隊的隊長,負責埋一個人在工地下邊完全沒有什麼困難。
特別是十年前也沒有那麼多的監控攝像頭。
基本上可以說無聲無息。
“葛隊長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問完就給日記本給人家看看,這麼大一本對方也吞不下去不用擔心物證會消失,我先去泡杯茶。”
張靈天從審訊室裏站起身來。
“明白!辛苦張副組長。”
葛集給張靈天行了一個禮。
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大佬!
如果這不是在審訊室他真的要五體投地的膜拜了!
太他媽牛逼了!!
居然還能這樣審!
就這樣張靈天離開了。
“張先生,你這審訊方式讓我大開眼界啊,沒有想到你問我借筆記本是這個原因!”
南仕文一臉震撼!
就在準備參與審訊的時候,張先生突然過來悄悄問了一句,說什麼能給他找一本筆記本嗎,年份越久越好的。
他當時一臉懵逼。
不過今天是張先生需要他肯定也就去找了!
誰能想到這筆記本居然是這麼用的!
“借筆記本??”
江小涵在旁邊雲裏霧裏的。
什麼意思這是?
筆記本居然是借的?
那不是證據嗎?
“哈哈哈,原本我以為這是個無解的案子,結果沒有想到張先生你裏居然用這種方法破了局,虛晃一招的新境界!我算是在張先生這裏學到了啊!”
鄧州也是一副五體投地的模樣。
這一招太高明了。
“怕是難學啊,張先生這種虛晃一招也不是誰都能用的。”
南仕文突然來了一句。
“哈哈哈——”
鄧州也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