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稍稍一怔,緊接著,手指不由自主地輕輕顫動。

此刻,她非常清晰地察覺到,左手無名指上平添了一抹溫熱。

隻見,歇洛克低頭在凱爾西左手無名指上落下一吻。

那是佩戴婚戒的位置,眼下空無實物,但似乎已有了兩人心心相印的痕跡。

屋內,更安靜了。

歇洛克緩緩抬起頭,沒有鬆開凱爾西的手。“傑瑞,我……“

“嗯?”

凱爾西嘴角含笑,直視歇洛克,就看他今天還敢繼續做點什麼。

歇洛克卻隻能咽下差點脫口而出的話。

他起碼需要一枚求婚戒指,否則有的事毫無準備地直接說了,未免顯得過於隨心所欲而不夠鄭重。

從現在起,要將定做求婚戒指提上日程,並將它隨身攜帶等待送出的好時機。

“我是想問,你剛剛在看什麼?”

歇洛克自然地切換話題,“我進門時,好像看到你在擺弄老班納特家的那隻舊懷表。”

根據老班納特所言,他的伯祖父有一隻同款定製懷表,背麵刻著「K.B.」,是能作為相認的憑證。

“啊哈,懷表。”

凱爾西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歇洛克,也就配合地轉移了話題,起身去取來了懷表。“是的,我在整理行李,順手對比了兩隻懷表。”

一隻懷表,是老班納特的祖父所有,背後刻著「O.B.」。

另一隻是原主祖傳的懷表,也是她唯一留下的家族舊物。懷表的背麵空空如也,什麼刻痕都沒有。

歇洛克對比了兩隻懷表,它們是完全不一樣,從製作年代上來看凱爾西的懷表更久遠。“傑瑞,這是你家傳的?”

凱爾西可沒承認是她家祖傳的,“它是從英格蘭北方小鎮帶出來的舊物。”

歇洛克:所以呢?這不叫家傳舊物?

那一種微妙的奇怪感覺又來了。正如上次,凱爾西提起家鄉何處,說的是身體呼吸了十幾年北方清冷的空氣。

這下,疑惑更深了些。

歇洛克沒從凱爾西臉上看出任何不妥,他順口說到:“盡管都是舊懷表,而且老班納特說以表認親,但你沒有必要多心。

肉眼可見,這兩隻懷表從材質到款式沒有絲毫相似處。你不能因為姓班納特,就疑心自認與老班納特一家有親屬關係。“

“湯姆·福爾摩斯!“

凱爾西隻怪自己慢一步,沒能及時打斷歇洛克的話。

這人一點都不清楚他的體質嗎?是忘了兩人湊到一起會引發的奇奇怪怪現象?

歇洛克不說還沒事,經由他的多嘴一提,總覺得可能會一語成讖。

其實,凱爾西也是心裏沒底。

誰讓原身對舊懷表的來曆不甚明了,壓根沒給她留有據可查的相關線索。

歇洛克也想起了那些年兩人曾經碰撞出的奇怪氣場。

他自認言多必失,隻再低聲念了一句,“不是湯姆·福爾摩斯,是湯姆·史密斯,進入約克城使用的新身份。”

**

翌日,上午七點半。

達西與伊麗莎白早早起床,從昨天起他們就陸陸續續送走來參加婚宴的客人。

今天,有些客人還繼續留在彭伯利莊園度假,但其中有三位用過早餐就要離開了。

這就是一頓主人送別客人的早餐。

早餐桌邊。

華生專心致誌地吃著早餐,根本沒有察覺到餐廳裏的氣氛有些古怪。

有什麼好奇怪的?

華生早就在芝加哥被重塑了世界觀、人生觀與價值觀。他見識過被綁在木板上的福爾摩斯先生,捆綁他的是女裝的班納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