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他的房間勢必有血腥味,這會引起同租者懷疑。

如果他選擇燒了衣服,燒一套就是燒了一周的房租,表明他的經濟狀況比白教堂的平均線要高。同樣,選擇獨居也表明經濟水平較高。

排除了以上可能,必須就要懷疑共犯的存在。

凱爾西根據開膛手第三次作案時的異常,推測他受到某種刺激。可能是被害人碧絲卡帶去的刺激,也很可能是凶手的親密接觸者帶去的。

如果是後者,那位親密接觸者是否教唆犯罪尚不能定論,但是能肯定其隱瞞不報。

今天,雷斯垂德從側寫的幾個方向著手,將手下分成三隊分頭探查。正要準備交接晚班,他被召喚回了總部。

‘啪—’

總警督將一遝報紙狠狠摔在桌上,嚴厲地掃視一圈被召集來的探長們。“十天了!從第一封威脅信出現起,到今天是整整十天了!你們查出什麼來了嗎?”

專門刑事部辦公室鴉雀無聲,沒人敢撩虎須。

“沒有!你們沒有!上周二開始,每天都有自稱開膛手的信件送到蘇格蘭場。

你們都知道,那不是第一時間送往蘇格蘭場,‘傑森們’先給報社寄信,由報社轉交警局。現在所有人都在罵蘇格蘭場無能。”

總警督越說越氣,“要讓報社閉嘴,隻有交出凶手。你們不僅沒做到,還讓更惡劣的情況出現了。

早上,一顆腎髒被寄到新聞社,下午所有報社都聞到了血腥味,加班加點印刷頭版頭條。全倫敦都認為開膛手越發瘋狂,人心惶惶,都怕成為下一具屍體。”

“咳。”雷斯垂德不小心輕咳一聲。

他保證不是故意的。隻不過十天來報紙刊登了一大堆傑森來信,在凱爾西一一查閱後,從多角度指出那些很可能是偽造。

甚至,至今也不能確定第一封威脅信,一定是傑森親筆。

總警督聞聲目光一冷,落在雷斯垂德臉上。“你有話說?”

“不,長官,我沒有疑議。”

雷斯垂德習慣了不去頂撞上級,但還是低聲說,“今天的報道很可能也是假的。我們都知道,那麼多筆跡不同的傑森,不可能是真的凶手。”

“確實如此。所謂的傑森威脅信,加起來都有一百多封了。現在的報紙隻要加了「開膛手」做標題,就能賣出超高的銷量。”

另一個探長格雷格森接話,“眼見僅僅刊登威脅信不夠驚悚,今天報社學會配上內髒照片。這一出,不是報社的斂財手段,就是一群唯恐不亂的人在製造新聞。”

“需要多謝告知嗎?嗬嗬,你們倆平時不怎麼熱絡,現在居然有相同話題了。”

總警督重重再度拍桌,“所有人弄清楚重點!今天是周三,還有兩天又是周六,又到了傑森周末作案時間。我不想再見到一具新的屍體!”

總警督冷冷一笑,“我知道沒辦法將你們都革職。但是,假設兩天內仍看不到實質進展,我保證你們所有人的工資都會大打折扣。散會!”

掌握錢,能為所欲為嗎?

回家後,雷斯垂德忍不住向現任室友一吐苦水,“班納特先生,你說有錢很了不起嗎?你不會信那些驚悚報道吧?”

凱爾西放下報紙,“第一,盡管我不認為有錢能為所欲為,但你的上級顯然有偏向性,你逃避也無用。或者,你可以取而代之,請努力。

第二,雖然新聞報道魚龍混雜,但第一次出現人體內髒被寄往報社,很有必要正視它。”

客廳裏,一盞煤油燈,燈火微橘。

凱爾西坐姿筆挺,越顯精瘦頎長,神情清冷。換上新買的暗紋馬甲與襯衫、長褲後,她與布置簡單的房間多了幾分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