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是綽綽有餘。

眼下在京城沒有鋪麵做生意,王伯就擔起了管事一職,負責招買下人,規劃府內之事。

李華幾人也被王伯安排了做事情,一切井井有條。

範龔給夏果寫了一封書信,讓他拿去找住在京城桐樹巷的元太醫,也算給他尋了個好去處。

最初,夏魚在府裏很是新鮮,覺得閑著也不錯,就算有時候沒有池溫文陪伴,她也能給自己找個樂子。

寫字累了,就去後院的桃林看看,或是去前院的池塘喂喂魚,再不濟就弄根魚竿來釣魚。

可不過一個月,她就待得無聊至極,揣著銀子便去了牙行。

京城的鋪麵可比東陽城金貴的多,她拿著五千兩的銀票,隻買了一間位置偏僻,麵積很小的鋪麵。

屋裏隻能擺下七、八套桌椅,人再多一點就有些轉不過身來。

有餘食肆的招牌掛在這間小鋪麵之上,隻燃一掛鞭就算開張了。

王伯要管理府上的事情,李華也要監管著丫鬟婆子們,因此來食肆幹活的隻有夏魚、白小妹和洪小亮三人。

白小妹忙活後廚,洪小亮打雜,夏魚最近在學寫字,勉強算得上是個掌櫃。

食肆一開張,第一個趕來的是羅大人和蔣大人,兩人帶著幾個同僚來捧場。

之後,有餘食肆便成了這些官老爺們的常聚之地。

夏魚有時還能替池溫文聽到不少有用沒有的信息。

這天,夏魚一早起來便覺得難受之極,稀裏嘩啦吐得要命,下人端來的米粥也是喝一口吐兩口。

池溫文忙告了假,請了大夫來瞧。

大夫搭了墊巾在夏魚的手腕上,思忖了半晌,神色一喜,忙道:“恭喜老爺,夫人有喜了!”

池溫文眸中難掩激動,緊緊握住夏魚的雙手。

夏魚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晃神了半天。

前幾日她還在想,兩人在一起這麼久了都沒動靜,是不是他們倆有誰不行啊?

沒想到,這才剛過了幾日就有好消息傳來了。

送走了大夫,池溫文強硬要求她臥床休息,並叫來李華學會經驗。

李華說,有孕頭三個月不穩定;池溫文便找了個信得過的人,臨時接管了食肆掌櫃之位,讓她在家休息。

李華說,有孕後要補充營養;池溫文就讓人去訂新鮮的活雞、活魚,每天給她燉湯喝。

李華說,有孕特別遭罪,不僅懷的時候反應大,生的時候也要命;池溫文緊繃著臉,看到夏魚吐得一臉憔悴,恨不得自己替她懷著。

......

金秋碩果之際,池府內上上下下,一片忙碌。

接生婆子檢查著最後的準備,囑咐著下人燒熱水,並催促著池溫文離開房間。

看到夏魚麵色蒼白,痛苦低吟,額頭上豆大的汗直往下流,池溫文忙握住她的手,搖頭道:“我留下。”

接生婆子急忙道:“萬萬不可,老爺這不吉利啊!”

“別走,啊......”夏魚痛苦大叫道,手指甲狠狠陷進池溫文的掌心。

她不希望他走,總覺得他這麼一走,她就再也見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