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天,明月以為也是和往常一樣,但中途卻出了變故。
他二人進了內殿之後,衣裳都脫了,外邊突然一陣喧鬧。
君止本就心裏煩躁,被這喧鬧一吵,更是惱怒。
見他霍然變了臉色,明月心頭惴惴,急忙道:“陛下暫且安歇,我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君止神色稍緩,卻仍是蹙著眉頭,“你去吧,若是有哪個不懂事的時候宮人,直接送去慎刑司。”
“我知道了,陛下先到榻上養養神。”
安撫住了君止,明月重批了外衫走了出來,見自家宮裏的太監宮女正攔著一個眼生的宮女,而那宮女卻是一邊喊著“陛下”,一邊奮力往裏麵闖。
明月眼睛一眯,穿越前看過的無數宮鬥小說劃過腦海,讓她立刻就明白了眼下的情況。
——這不就是經久不衰的截胡梗嗎?
哼,不知是哪個剛入宮的嬪妃這樣輕狂,截胡都截到她這裏來了。
這宮裏誰不知道,陛下心裏最重的就是她這個貴妃,便是那些背景深厚的貴女,也得忌憚她三分。
想到這些,她抬頭挺胸,走上前去,傲慢地問:“你是哪個宮裏的,竟然敢在本宮這裏撒野。”
見自家主子來了,承乾宮的宮人底氣更足。
小卓子皮笑肉不笑地說:“咱家早給你說過了,陛下與娘娘已經歇了。周貴人病了,自去找禦醫便是了,請陛下過去做什麼?”
那個宮女悄悄看了明月一眼,見她果然如傳言一般相貌平平,眼中劃過一抹鄙夷與不屑。
因為在教坊司裏待過,宮裏人沒少拿她的出身說事,明月對人的視線最是敏[gǎn]。
見一個小宮女都敢對她麵露鄙夷,明月的自尊心受到了刺激,怒道:“是你主子讓你來了,還是你自作主張?”
那宮女微微垂著頭,語氣裏卻滿是傲然,“自然是我家貴人讓我來的。貴人病了,心裏思念陛下,所以讓奴婢來請請陛下過去坐坐。”
“真是好大的膽子!”
明月冷笑一聲,陰惻惻地說,“周貴人身體有疾,卻不思靜養,反而妄圖將病氣過於陛下。本宮倒是要問她一句,究竟是何居心?”
那宮女顯然是沒有想到,還能有這種說法,當時就急了,“娘娘不要胡說,我家貴人最是記掛陛下,又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
明月老神在在地說:“周貴人都生病了,又不能伺候陛下,非要讓陛下過去,除了想把病氣過給陛下,還能幹嘛?”
她心裏冷笑一聲,暗道:哼,這種伎倆,宮鬥小說裏早就用爛了,本宮還對付不了你?
這話說得太有道理,那宮女反駁不了,趕緊改口,“貴妃娘娘,是奴婢記錯了。不是我家貴人讓奴婢來的,是奴婢見我家貴人病得可憐,這才自作主張,來尋陛下的。”
明月等的就是她這一句。
那周貴人是英國公之女,上個月剛剛入宮,就被封了貴人。明月知道君止不會為了她處置周貴人,也不會自討沒趣。
但拿這個不把她放在眼裏的小宮女出一口惡氣,還是可以的。
“你這是誠心為你家主子招禍呢。”
明月惋惜地歎了一聲,“周貴人年輕麵軟,治不住你們這些刁奴。本宮奉命協理六宮,卻不能任你們放肆。”
說著,喊了一聲,“來人。”
“奴婢們在。”立刻就有兩個太監上前,聽候吩咐。
明月淡淡道:“把這個陽奉陰違的丫頭壓入慎刑司,讓她好好學學規矩。”
那宮女一驚,這才想起來,不管自家貴人的身世再好,再怎麼得帝王寵愛,她卻隻是一個宮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