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
季升報出一個地址:“去這。”
那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和公司或盛空知劇組都隔著段距離,助理隱約有印象那是個電視台,謝軒銘今日在那錄節目。
但季升找謝軒銘做什麼?
他們之前因為電視劇選角的事,不都鬧翻了嗎?
助理一頭霧水,但還是發動轎車,往電視台駛去。
後座,季升按壓著太陽穴。
前幾日他在洗澡時摔了一跤,磕著了腦袋,本來以為緩一緩沒事了,誰知這一磕和開天眼似的,生生往他腦袋裏塞了一大段原本沒有的記憶。
那記憶和他相關,在之中,他似乎死了,又活了,最後和謝軒銘走到了一起。
季升錯亂幾天,根據現實的發展以及愈發清晰的回憶大膽推測——自己並非撞壞了腦袋,而是擁有了來自未來的記憶。
在他越發確認這個想法的過程中,未來的記憶連同情感一同過渡,季升在短短幾天內,度過了數年。
紛紛落落的回憶終止,季升捂著陣痛的腦袋,馬不停蹄奔向謝軒銘。
“謝老師,辛苦了。”節目總監對謝軒銘鞠躬示意,“感謝您配合工作,錄製結束了,剪輯版本我們會在一周內發過去,您看有什麼需要改的,再聯係我們”
總監難得的謙卑,引得其他工作人員側目,但看見總監麵前站的青年,又了然了。
畢竟麵對著的是圈內最年輕的影帝,目前炙手可熱的紅人。
謝軒銘飛升,卻仍信守承諾參演之前答應錄製的草台節目,節目組受寵若驚同時,自然也以禮儀相待。
“好,你們也辛苦了。”謝軒銘神色淡淡,點頭道。
他卸好妝,跟著經紀人往地下車庫走。
工作人員追上來,說有事商議,經紀人短暫留步,謝軒銘先行上了車。
坐在保姆車座位上,謝軒銘順手關上門,平淡神色剛剛鬆懈,陰霾和疲憊還未浮起,冷厲的神色卻馬上取而代之。
後座輕輕一響,微小,但足以被捕捉。
謝軒銘猛地睜眼,轉手快速向後抓去。
他用力捏住一人。
“嘶!”那人被他攥得痛呼。
謝軒銘本欲繼續把人拽上前來,但聽見這聲,身形卻忽然一滯,手也觸電般一抖。
季升趁機從他的把控下掙脫起來,用力地收回手,吹兩下小臂上被攥出的紅痕,抬眼責怪道:“差點抓到傷口了,你那麼用力幹嘛?”
他代入“記憶”裏“季升”與謝軒銘的說話語調,在此刻謝軒銘聽來很是不習慣。
“我以為是私生……”謝軒銘掃一眼他手腕,一邊確認沒弄到舊傷,一邊條件反射答。他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冷下臉打住話題,“你來幹什麼?”
自從季升把電視劇角色讓給盛空知,惹得謝軒銘大怒後,兩人已經許久未聯係了。
謝軒銘不去找他,也不奢望季升會來找自己。
可季升現在卻來了。
“見你。”季升眼也不抬地道。
“……為什麼要見我?”
“想你了。”
“……”
謝軒銘眼神在後座掃視下,又利落扭頭往窗外看:“李譚在這,還是盛空知?”
“沒有他們。”季升沒好氣地伸手,把他頭轉回來,“就我一個。”
謝軒銘假人模特似的被他扭正頭,身體和表情都如石膏般冷硬。
“手機給我。”季升把手從他頭上拿下,在眼前攤開。
謝軒銘仍是一動不動。
“我就知道你不會給。”季升歎口氣收回手,從自己口袋掏出什麼,“還好我早有準備……”
謝軒銘目光下移,季升指尖夾著的,赫然是自己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