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一條內褲。
地下二層溫度不高,衣服脫了之後謝陽的皮膚上冒出了一粒粒的雞皮疙瘩。他恐懼得聲音都帶了哭腔:“你們要幹嘛?你們要幹嘛?殺人犯法,你們放開我!”
君勻若有所思:“有趣,一個虐待動物,還準備虐待兒童的人,竟然對我們說殺人犯法?”
三花從剛剛開始就在喵喵叫,臨風在旁邊充當翻譯:“絞斷他的四肢!扒下他的舌頭!打碎他嘴裏的牙齒!用鐵鉗子從他身上紮過去!用煙頭燙他!”
三花每說一句話,謝陽的身體就不由自主的抖一下。這些事他全部都做過,對著那些手無寸鐵的小貓小狗。
君勻站在手術台旁邊,他遺憾的歎了一口氣:“本來不想為了你這種人浪費我的符紙,但是為了讓你不暈過去保持清醒,我還得為你用上加強版的符篆。你說我冤不冤。”
話音一落,一張閃著金光的符紙就在君勻手中成型。君勻隨手將符紙往謝陽胸口一拍。符紙蕩了蕩便消失了。
君勻對著他微微一笑:“撐住啊,加油,看好你。”
謝陽抖得不成樣子:“你,你要怎麼樣?”
三花對著門外喵了一聲,門外頓時傳來了騷動聲。一隻隻流浪貓狗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首當其衝的是幾隻走路一瘸一拐的殘疾動物。它們中有的沒了前爪,有的沒了尾巴,有的眼睛瞎了,有的脊椎斷了隻能用兩隻前爪拖著殘廢的身軀爬進來……
臨風說道:“這幾隻小貓小狗還很小的時候被謝陽虐待過,它們一直撐著一口氣,就等著複仇。”
小動物們像是潮水一般湧了進來,它們中有大有小又黑又白,每一隻的腳步都如此的堅定,每一隻散發的氣息都是如此相似——它們要報仇!
君勻沒有觀看施虐現場的愛好,但是今天他卻站在手術室中沒有動彈。
隨著三花一聲令下,貓狗們瘋了一般撲向了手術台上的謝陽。它們尖銳的爪子撕開他的皮膚撓花他的臉,鋒利的牙齒啃著他的四肢,每一口都恨不得從他身上撕下一塊血肉來。
謝陽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他瘋狂的掙紮著,力道之大竟然掙脫了繩索的束縛。隻是他一個人不是這麼多流浪貓狗的對手,很快他慘烈的叫著倒在了地上。焯水一般的貓狗淹沒了他。
臨風站在君勻旁邊說道:“和人類相比,我們很弱小。我們在人類建造的鋼筋混凝土城市裏麵討生活,在人類的夾縫中生活……”
君勻摸了摸臨風的頭發,臨風繼續翻譯道:“有善心的人願意給我們一口飯,我們便能多活一天;有壞人踢我們一腳,我們就去了半條命。我們所求不多,不求一日三餐有人疼有人愛,但求不要傷害我們。”
三花蹲在流浪動物群中幽幽的看著君勻他們,它身後那些流浪貓狗帶著淚嘶吼著撕咬著謝陽。
謝陽隻是一個縮影,他運氣不好被君勻找到了。在這個城市裏,有成千上萬和他一樣的人。他們懷抱著隱秘的小心事,虐待著無法反抗的小動物們。
三花道:“我們也是生命,也有血有肉,有親人和家庭。”
謝陽的叫聲變小了,流浪貓狗們從他身上下來,隻見地上出現了一具血肉模糊的身體。他的手腳肌腱被咬斷露出了森白的骨頭,此生再也別想站起來了。
除此之外,他隻剩下了一隻眼睛,那隻兩眼被挖去的流浪貓摸索著摳出了他的眼珠子,生吞進了肚子。
他已經不成人形,但是還剩一口氣。
但這不是結束,他的懲罰才剛剛開始。君勻的那張符紙護住了他的小命且讓他清晰的記住了今天被貓狗撕咬的場麵,從此之後隻要他閉上眼,這場噩夢就會持續不斷,直到他斷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