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並不會說太多髒話,來回就那幾句,罵完了就想不到新鮮詞了,隻能翻來覆去用固定的幾句。鳳行舟有幸聽完了君勻所有的髒話。
其次他很坦蕩,坦蕩到不屑去說謊話。
那些算命的窺探了一點天機就遮遮掩掩蜿蜒曲折讓人去猜,君勻從不做這事。在他這裏,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筆直得不像是個玄門中人。
再者,他很強大。他的實力能讓他在仙界橫著走,而他卻極少與人交惡。
君勻說過,青龍觀和徒兒是他在意的東西。潘貴動了他重要的東西,不知他會怎麼處理。
君勻麵色平靜,他慢悠悠的從兜裏掏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紙:“本來想給你留點麵子,是你自己不要臉,那就怪不得我了。”
話音一落符紙懸空在君勻麵前,他右手輕點朱砂在符紙上流暢的畫了起來。瞬息間一張閃著金紅色光芒的符紙就繪製成了,在周圍大媽的驚呼聲中,符紙飛起貼在了潘貴後背上。
潘貴麵色大變:“你,你在我後背做了什麼手腳?!”
君勻繪製符紙的那一刻,潘貴就意識到了大事不妙。他已經很久沒看到道門中人有誰能淩空畫符了,即便是他自己,也隻能靠著三腳貓的符紙去坑蒙拐騙。
再觀君勻畫符時神光內斂一氣嗬成,畫出來的符線條流暢靈氣閃動。潘貴可以斷言,就憑君勻這一手,就能在道門中站穩腳跟!
後背上被貼了符紙,潘貴像猴子一樣反轉胳膊想要將符紙揭下來,但是不管他怎麼努力,都夠不著符紙。情急之下他對著身邊的道士們破口大罵:“你們都傻了嗎?!快幫忙把符紙揭下來啊!”
話音一落,他轉過身將後背對著一個矮胖的道士。道士急忙伸出手去撕那張巴掌大的符紙,可是手指剛觸碰到符紙,他就尖叫著縮回了手指:“啊啊啊啊——”
他覺得他的手指像是被猛虎咬斷了,又像是被電流擊穿了。可是縮回手的一看,他的手卻毫發無損,剛剛痛楚像是煙雲一樣消散了。
心驚膽戰的他再一次伸手想要揭下符紙,當然,這次他叫的聲音更大了。
君勻緩聲道:“這隻是普通的真言符,同為修道之人,想必諸位都認識。我隻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潘貴,問完了就好。”
君勻說的話不假,他繪製的就是真言符,玄清觀的弟子也會畫。符紙上的線條如此流暢,一時之間玄清觀的道士們麵麵相覷不敢造次了。
圍觀的人已經拿出了手機,有兩個甚至開啟了直播正在叨叨:“不知道青龍觀觀主準備問玄清觀的道士什麼問題啊,我好緊張啊。”
鳳行舟瞟了這人一眼,君勻都沒緊張,這兩人緊張什麼?
君勻圍著潘貴走了一圈,潘貴被他看得直發毛:“你幹什麼?”
君勻問道:“潘貴,貼在你背後的是真言符,你知道的,隻能說真話,一旦說謊話後果隻能自負。我問你,我的師父,是怎麼死的。”
潘貴枯黃的老臉漲紅了:“你師父死於飲酒過量。”
話音一落,胸腔中像是百爪撓心一樣讓他難受。說不出來那種感覺是痛還是癢,腦海中有個聲音在回蕩:“說謊,你說謊。”
潘貴咬著牙還再掙紮,他怎麼能讓這麼多人看到他的醜態?如果真說出來了,當年他們師兄弟做的見不得人的事不就暴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