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呢?”芬克斯伸手去摸他的額頭,還有冷汗黏在上麵,但是溫度正常。

“現在沒事啦,但是畫麵也消失了。好奇怪哦,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子的。”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諾藍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

諾藍擁有的天賦能力不少,又是之前沒出現過的,關鍵是還讓他不舒服。

芬克斯下意識覺得這肯定不是一件好事,更像是某種不詳的征兆。

“芬克斯?諾藍怎麼樣了?”艾米莉亞敲門問道。

芬克斯和諾藍對視一眼說,“艾米莉亞,沒事了,你回去吧。”

艾米莉亞在門外聳聳肩,提著醫藥箱走遠了。

“你看到了什麼?”芬克斯低聲詢問。

“一條船,很大。桅杆上綁著紅十字旗,旗上還有一塊藍色,看不清……然後甲板上有綠色的曳地裙子。”

“紅十字旗?藍色?”芬克斯腦中一根弦立刻繃了起來。

糟了,是英國皇家海軍!

白色旗幟上的紅色十字條紋,以及左上角的藍底米字旗。芬克斯用筆粗糙的畫了一遍,諾藍立刻點頭稱是。

“諾藍,你先在房間休息,我出去一趟。”

“怎麼了?”諾藍看芬克斯臉色都變了。

“修·格蘭治那個瘋子可能來了。”

“我跟你一起去。”諾藍跟著芬克斯一起下床,他沒那麼脆弱。

“嗯。”

芬克斯推開門,把甲板上值守的人全部喚醒,讓他們去把船艙裏的人都叫出來。

“怎麼回事?”

這時天才剛亮,朝霞印在海水上,一片漂亮的暖橘色。

阿爾蓋比打著哈欠,頭發胡子一團亂。顯然是剛從床上爬起來的,連鏡子都沒照。

芬克斯把阿爾蓋比拉到角落裏耳語了幾句,阿爾蓋比原本慵懶的神情一下子嚴肅起來。

“要真是修·格蘭治那個瘋子就……”

“先做好是他們的打算吧。”芬克斯立在二層甲板的欄杆前,望著深藍色的大海,目光有一絲頹靡。

第一次,他厭惡這種時時提心吊膽的生活。

冷清的甲板漸漸喧鬧起來,芬克斯拍了拍欄杆,示意他們安靜。

“今天召集大家,是想通知大家一件事。”

底下百把雙眼睛全都望向他。

芬克斯目光沉穩,金色的頭發在朝陽下折射這耀眼的光澤。

“大約一個月前,我們、不,準確來說是整個大西洋海盜都被盯上了。修·格蘭治,你們都不陌生吧?”

修·格蘭治!

那個瘋子。

甲板上的海盜們麵麵相覷,表情一個個陰沉下來。

明天

“修,他們改變航向了。”塞薇婭聽到遠處的聲音,眉頭緊蹙。

這不應該,這裏明明就是他們的必經之路,他們怎麼會像長了眼睛一樣突然轉向變道?

“怎麼會?難道他們發現我們了?”修·格蘭治拿起望遠鏡,此刻的海麵波光粼粼,四周除了時不時冒出頭的幾隻海豚,什麼也沒有。

他們之間隔著幾海裏的距離,不可能被發現。

“會不會是他們臨時起意?”

“不知道。”塞薇婭這樣說著,心裏卻隱隱覺得真相遠不止如此。

自她上了金絲雀號,向來是所向披靡,從未出錯,但這個奇跡庇佑的惡魔人號卻兩次從她手下逃脫。

第一次可以說是意外,這次在幾海裏之外的躲避,一個“意外”顯然說不過去。

“大人,現在怎麼辦?要追嗎?”

“追!”

格蘭治用 力的拍了一下欄杆,臉色陰沉如鐵。

“船長,我們真的不去巴西地宮了?”夜深人靜,阿爾蓋比確定好航向,拿了兩瓶酒走到站在船頭吹風的芬克斯身邊,給他一瓶。

芬克斯仰頭喝了一口酒,道:“去,當然要去!”

“那我們這......也不是去巴西地宮的方向啊。”阿爾蓋比看著平靜的海麵,低聲嘟囔,“現在隻有我們倆,我就直說了。白天那會兒都沒看到金絲雀的一根羽毛,就匆忙轉向,實在是很憋屈!”

“修·格蘭治就是個瘋子,他跟在我們屁股後頭咬了多少年你不清楚?”

阿爾蓋比灌了口悶酒,砸了咂嘴,好半天才說話:“大西洋乃至整個海洋海盜這麼多,我就不明白了,修·格蘭治怎麼非要黏在我們屁股後頭。”

“誰知道呢?”

頭頂星光璀璨,明天看起來會是個好天氣。芬克斯晃了晃手中的酒,轉身回房。

“芬克斯,你回來啦!”諾藍在木桶裏搖了搖尾巴,衝他甜甜的笑,“諾藍在看故事書,你要不要聽?”

芬克斯放下酒瓶,把外套扔在角落的凳子上,搬了張椅子坐在木桶邊:“你講給我聽。”

“好。”諾藍把書放在他們倆都可以看見的地方,聲情並茂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