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讚滿臉驚恐,後退幾步,撞到後麵的桌子。
桌上的東西嘩啦倒了下來,而他也摔倒在地。
但巴讚等了很久,屍體也沒有爬出棺材,更沒有任何別的動作。
他終於壯著膽子站起來,雙手扶著棺材,往裏麵看去,巴攀的眼睛突出,滿是血絲,眼角四周的血管暴起,皮膚煞白。
因為棺材內部墊了很多軟的東西,所以即便是他在扭動,也很難發出大的響聲。
看著棺材裏屍體的模樣,巴讚以為真的遇到了“屍變”。
但他很快就發現巴攀掙紮的動作很奇怪,明明他就是躺在棺材裏,卻好像是被綁在棺材裏。
巴讚大著膽子伸手去揭開那寬大的黑袍,黑袍沒有袖子和褲腿,整個衣物都是連在一起的,揭開一點之後露出了巴攀的手腳——
他這才發現,棺材裏的男人雙手上全都纏繞著膠帶,腳上也有,這些膠帶把他的四肢都靜靜纏繞了起來,像是死亡的繩索,讓他無法動彈。
即便是沒有嘴巴上的口罩,巴攀也已經虛脫到發不出任何聲音。
而外麵的這件黑袍,則將他的身體全都籠罩了起來,如果不拉開黑袍,很難發現他身上的膠帶。
巴讚幾乎是立刻就明白發生了什麼——
巴攀沒有死!
所以他才能在三天前接到巴攀的那通電話。
阿雅在撒謊,但她的膽子也太大了,竟敢在他們這麼多人的眼底下把巴攀關在棺材裏,她不怕被人發現嗎?
巴攀的目光在向他的弟弟求救!
人不吃飯可以抗幾天,但如果不喝水,又被膠帶纏住手腳和身體,很快就會脫水死亡,棺材裏的臭味不是屍臭,而是巴攀的屎尿味。
棺材裏不成人形的巴攀連嗚咽聲都發不出來,身體顯然已經到了極限,但還有最後一口氣,隻要人沒死,就有能救回來的希望。
然而巴讚卻在棺材麵前站了一會,看著巴攀扭動身體。
然後,他走到另一側,緩緩將棺材蓋子重新蓋上。
完全的、封閉的、壓抑的黑暗,再次降臨整個棺材內部,巴攀的眼神從希望到震驚,最後變回絕望。
嗒的一聲,棺材蓋子又被重新合上。
巴攀環繞著棺材轉了一圈,找到剛才自己扔掉的釘子,重新釘了上去。
做完這一切,他才像是如夢初醒一般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仿佛剛才經曆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棺材裏沒有任何聲音了。
巴讚盯著棺材,努力地平複自己的狀態。
一會他們可能會回來,他不能讓任何人看出有問題。
……
餐廳很大,薩邑有點害怕,隻想早點見到其他人,剛走到衛生間門口就撞到了從裏麵出來的塔納。
塔納皺起眉頭,聲音尖銳:“你瘋了?”
薩邑小聲:“對不起,”
她又道:“我想上個廁所,你能不能在外麵等著我,我有點害怕,”
塔納拿出手機,有些煩躁:“廁所裏的味道太臭了,就站在這裏我都受不了,你動作快點,我給瓦剌裏洛打個電話。”
“有信號了?你剛才不是說要報警嗎?”
塔納瞪了她一眼:“你以為我不想嗎?”
“這破地方一打警察局的電話就沒有信號,剛才好不容易打通了,又沒信號。”
薩邑“哦”了一聲,連忙打開衛生間門,發現氣味真的很奇怪,她捂著口鼻進了廁所。
門外傳來塔納打電話的聲音,上完廁所之後薩邑也想看看手機有沒有信號,卻發現屏幕和自己的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