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個副本角色,難為滄海不介意用更可怕的理由去揣摩他們的動機。

而作為玩家,實際上很難去判斷他們的心理。

對於一些玩家來說,盡管這隻是一場遊戲,他們的行為也有自己的準則,但在另一類玩家眼裏,這就隻是遊戲,反派也好,NPC也好,都是數據而已。

犧牲一些數據,去達成自己的目的,是很常見的事情。

但好在雲吞席卷沒有作案時間,如果驚蟄的人真是這麼可怕,那難為滄海就要重新調整自己對他們的戰略和態度了。

警察抵達現場,搜集證據,調取監控,找到他的蹤跡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即便是難為滄海現在大搖大擺從小區門口走出去,和警車擦肩而過,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他。

難為滄海走的大門,見來的警察數量還不少,他用衣領擋住自己的臉部,低頭雙手插兜,走了出去。

緊跟著,他找了個看起來路邊攝像頭少點的偏僻街道,轉了進去,警笛聲遠了,身後卻忽然出現一個人。

難為滄海回頭看了眼,翻了個白眼:“你跟著我幹什麼?”

要不是九曲風濤,他現在不至於躲在這裏,還不知道接下來有什麼麻煩,現場肯定留下了自己的腳印,而監控也拍到自己進出,好在他在裏麵停留的時間比較短,嫌疑應該比較小。

九曲風濤走到路邊攤上,裝作隨意的模樣。

這條街道很窄,晚上有很多人擺攤,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來自天南海北的小吃攤。

他們兩人站在這裏,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們。

“小夥子,我這東西挺好的,你這砍價也太狠了吧!”旁邊是個陶瓷攤,上麵擺著各種有趣的小玩意兒。

“切,你這東西根本沒人想要好吧。”

九曲風濤身側的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出頭,大冬天的,頭發染成紫色,大冬天的穿的也不厚,一件藍綠色花襯衫外麵隨便套了個廉價外套,偏偏脖子上掛著又粗又大的金項鏈,顯得不倫不類。

大概是和攤主聊得不行,男人轉身往前走,卻是趾高氣揚,眼睛長在腦門上,完全沒看路,直接撞了九曲風濤一下,也沒道歉,露出嫌棄的表情後,他繼續往前走。

九曲風濤哪是受氣的人,正要罵人,卻被難為滄海的咳嗽聲打斷了。

九曲風濤不滿:“咳你媽呢?!有病去治!”

難為滄海冷笑一聲,目光從那男人後脖露出的虎紋身上收回來:“那也不是什麼善茬,你和他打起來,是生怕隔壁街的警察找不到你在哪?”

要不是九曲風濤可能有線索,他才懶得管。

九曲風濤也意識到什麼,但又不想摸了自己的麵子,語氣傲慢道:“一個路人也敢那麼囂張,要是放在平時,我早就揍得他滿地找牙!”

難為滄海在攤位上買了一包口罩,給自己帶上黑色口罩,環顧四周,見沒人對他們有任何興趣,才放下心來。

他裝作無意地往前走,準備先離和諧小區遠一點。

九曲風濤也跟著難為滄海。

他一個人跑,身上又沒錢,倒不如跟著難為滄海,既可以坑他,兩人又是一條繩上的,難為滄海剛才跑的那麼快,必然是收到了和自己一樣的任務。

都是研究彼此時間不少的對手,難為滄海怎麼不知道九曲風濤的打算,但他現在還有話要問九曲風濤:“桌上的鬧鍾是你在這兒買的?”

剛才那個陶瓷攤他注意到了,攤位上都是些不怎麼樣的小玩意兒,雖然沒有鬧鍾,但看起來風格和屍體旁邊茶幾上放著的陶瓷時鍾貓有點像。

“不是我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