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1 / 3)

有厭惡的怪罪,也沒有高興的賞賜,隻是淡淡的道了一句,“卿家有心了。”

薛懷義跪抬頭,沒能讓皇帝開心的他並不死心,“陛下,臣還有賀禮,在端門之外,懿請陛下移駕端門。”

皇帝沒有拒絕薛懷義的請求,隻是眼裏依舊沒有喜悅。

眾人再次隨皇帝移駕到端門的城樓上,樓底的百姓紛紛抬頭見這一盛況,百官將城樓占滿,底下守門的禁衛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百官紛紛看著薛懷義,等他獻媚君王的把戲,在薛懷義向樓底揚手之下,天津橋上幾個低級官吏拉起一副高達兩百餘尺的畫,上麵用血畫了一個巨大的佛像。

“鄂國公,這是何物?”高延福問道。

薛懷義朝皇帝笑眯眯的叉手,“陛下,這是臣割破膝蓋,用鮮血畫成的佛像。”

皇帝瞧了一眼薛懷義,誰都明白那張巨大佛像所用的鮮血,恐怕要宰殺一頭牛才能夠畫出,皇帝並未拆穿,也未發怒,反而是淡淡一笑,不做聲響的帶著百官離開了端門。

薛懷義萬萬沒想到,自己廢了一番苦心準備的賀禮竟然被皇帝如此冷視。

百官隨皇帝又回到宴上,待皇帝坐下,高延福隨其側,彎腰小聲道:“聖人,鄂國公沒有跟來,監門衛說鄂國公氣衝衝了走出了紫薇城。”

皇帝依舊沒有降罪,“他不願意呆就隨他去吧。”

“喏。”

禦宴上,皇帝命內侍吩咐朝臣不必拘謹後,百官紛紛至王瑾晨桌前提前送上恭賀。

另一群不與之附和的朝官則翻著白眼在私底下談論,“二婚竟比頭婚還張揚,別到時候又出了叉子。”

“聽聞新婦是蕭家的娘子,蕭氏可是京中出了名的克夫,將作監官運亨通,也不怕撞了克夫的晦氣。”

“這是陛下的聖旨,小點聲吧。”

----------------------------

證聖元年正月十五黃昏,鋪房當日,蕭至崇特意請了一些兒孫繞膝,家世顯赫的婦人作為鋪母至新郎家中鋪房以及展示新婦的陪嫁。

原本空蕩的新房,在鋪母來過之後多了梳妝的台與櫃子,以及大大小小的妝匣。

正月十六日,王宅迎親,長安與萬年以及所有下人都換上了預備的衣裳,府中的庭院擺滿了宴席,賓客盈門,登門的多為朝廷官員,王瑾晨站在門口迎接,一直到黃昏即將親迎也沒有等到薛懷義,她並不想薛懷義來,但是沒有來卻讓她更加擔憂,親迎之前王瑾晨喚來萬年,“親迎不必隨我去了,你去一趟鄂國公府盯著,若有動靜速來報我。”

“喏。”

王瑾晨平下呼吸回到安靜的房中換上朝臣隨天子祭祀時才可穿著的毳冕,冕上懸有七旒,所配的衣裳繡有五章紋,腰間佩金飾劍,足底踩赤靴,莊重至極。

穿戴整齊的人握著劍柄將緊閉的窗戶打開,窗口朝西,斜陽從窗外照入,地板上倒映著晃蕩的冕旒與直挺的身板。

與此同時,出嫁的蕭氏作為已故刺史之女將作監之妻,其婚服便配與官階同等的命婦服翟衣作為婚服。

妹妹出嫁,蕭若蘭依舊變得極為樸素,新婦的閨房裏,蕭若蘭倚在座上,“你終究還是嫁給他了。”

“阿姊若是來祝福的,妹妹在此謝過,若是為它事,便不必在今日。”妝台前的新婦回道。

“七娘。”蕭若蘭欲言又止的皺著眉頭。

而此刻的修文坊已經奏響了親迎的鼓樂,新郎身穿冕服騎在白馬上穩步前進。

茶樓上的一些茶客探出腦袋,眼裏印著一溜喜紅,“阿耶,今日大婚的新郎是宰相嫡子麼?不對,六典有載,若職事官三品已上有公爵者,嫡子婚,聽假絺冕,五品已上孫、九品已上子及五等爵婚,皆假以爵弁服,一二三四…七,冕有七旒,阿耶,新郎竟還是個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