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2 / 3)

“他還未娶親成家,求先生一定要救他。”

張文仲臉色似乎不大好,也一直沒有敢與婦人對視,“娘子請放心,令郎與蘇公不同,蘇公病發時已是八十五的高齡,而令郎正值壯年,我一定盡力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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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文坊——

長安支開院中打掃的所有奴仆,獨自站在涼亭中揣起兩隻袖子,小池塘裏的荷葉與蓮蓬悉數枯萎,魚兒也已經沒了蹤跡。

沒過多久一個做庶民打扮的中年男子進入院子,“主人。”畢恭畢敬的從懷中拿出一隻小竹筒,裏麵放了一張卷起的信紙。

長安將信紙取出,展開後從頭到尾審閱了一遍,疑惑的扭頭道:“邪氣?”

“張文仲診斷的正是邪氣,且與高宗時期因驚懼而病亡的蘇良嗣病因相同,連張文仲都感到棘手,恐怕李元符命不久矣。”

長安總覺得事有蹊蹺,“不對,蘇良嗣暴病之前曾遭人陷害,高宗又多疑,蘇家搖搖欲墜,且至八十五高齡,李元符才過及冠,父親得勢,仕途一片大好,怎會患上與蘇公同樣的病呢。”

“可是張文仲是當代名醫,連聖人都對他讚賞有加,總不至於誤診吧?”

長安將紙條撕碎轉身扔入了石桌上的香爐中,“也許不是誤診而是另有原因呢。”

“另有原因?”

“繼續盯緊相府,看看府中有沒有可疑之人。”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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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壽元年十月初一,相府正式下聘蕭家,作為六禮之中唯一不用雁的納征相府極為重視,遂派長子攜聘禮親自至蕭家。

作為世交,兩家長子自幼便相識,蕭至崇及熱情的將人請進門,李家長子剛進門便致歉道:“家父政務繁忙脫不開身,所以才讓我代為,這是李家的一點心意。”

家僮們將係喜著結大大小小十餘隻箱子抬進蕭宅,箱子裏麵盡是金銀與綾羅綢緞。

蕭至崇將高興全然展露於臉上,“相公是朝廷的肱骨之臣,當以天下與大周社稷為重,元紘能親自來,你我兄弟也能借此機會敘敘舊。”

“昨夜父親告知我,他雖不能親自為二郎到蕭家下聘,但是我們李家對這門婚事尤為看重,兄長也知道,父親鍾愛二郎,事事都順從於他,令妹若嫁入李家,李家絕不會虧待。”

蕭氏滿門幾乎都盼著能與將相之門聯姻,相府對這門婚事的主動蕭至崇自然喜聞樂見,“有元紘這句話,以及李家的家世與門風,蕭家自是放心的。”

李元紘猶豫的瞧了瞧滿堂蕭氏長輩,走到蕭至崇身側小聲道:“兄長,有些話弟弟想單獨說與兄長聽。”

蕭至崇意會,笑眯著臉對母親與蕭氏諸親道:“母親,兒與元紘多年未見,既然諸位長輩對這門婚事無異議,我便拉著元紘入內敘敘舊。”

崔氏點頭,蕭至崇便拉著李元紘去了書房,又命家奴重新奉了茶,“我聽聞元符近日好像身體不大好,麟台那邊一直沒見到人。”

由於李昭德的緣故,李元符告假多日之事麟台無人敢問起,外頭也不知曉李家的情況。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李元紘輕皺起眉頭,“阿兄與我乃是兒時的摯友,二郎這孩子也是阿兄看著長大的,有些話我便不隱瞞兄長了。”

“元紘但說無妨。”蕭至崇的語氣像是兩家已經成為了一家人一般。

“自與令妹定婚,納吉之後舍弟突然患病,”李元紘來前李昭德讓他登門下聘時將實情一同轉告,“舍弟如今已經臥榻多日,父親前不久請了大內的禦醫診治,情況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