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冰涼的額頭間布滿了豆大的汗珠,沒有叫喊出聲,隻是用手緊緊攥著被褥,蕭婉吟處理傷口時能感受到她的用力,這分用力也在傳遞疼痛,“堅持一下,這傷雖然不致命,可難保痊愈後不會留下什麼後遺。”
疼痛難忍的李錦逐漸陷入昏迷,蕭婉吟慌張的將人喚醒,“不能睡。”額頭與後背都冒著涼汗,她怕李錦睡死過去,於是起身走出房門。
——嘎~——彎腰本想將蹲守在門外累得昏睡過去的紅袍一把拽進,當看到胳膊與肩膀上的傷時又軟下了心,手中的動作漸變得緩慢,王瑾晨漸漸蘇醒,蕭婉吟輕撫道:“還疼嗎?”
一場短暫的驚魂夢將王瑾晨嚇醒,醒來發現觸碰的人是自己熟悉且深愛之人時,眼淚止不住的奪眶而出,隨後撲入懷中委屈得顫哭不止。
蕭婉吟蹲下將人擁入懷抱裏,抬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李姑娘也不會有事的。”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若非無奈,誰也不願意拿生死做堵注,“我能猜到你,能感受到你,明知凶險,也知無法阻止你,可我不知她也會來。”
“不管怎麼樣,我一路追來還是遲了一步,她的傷是因你受的,現在她生命垂危,你不該如此冷淡。”
王瑾晨撲在蕭婉吟的懷中像一個無助孩童一樣慟哭了起來,“怎麼辦呀?”
一句怎麼辦說痛了蕭婉吟的心,懷裏的人繼續哭著,“這世上為什麼沒有兩全之法呢。”
“無法預料與可控的事我不怪你,去罷。”蕭婉吟極為理智的將人攙扶起,又極盡溫柔的替她擦拭著眼角,“比起得到與否,我更不希望你做一個涼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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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冬十一月,下旬,朔風呼嘯在神都上空,橋頭的漁夫將雙手縮在短褐的袖子裏耷拉著肩膀試圖以此抵禦寒風。
一匹快馬從舊中橋南下拐彎進了一座居民坊中。
左金吾衛大將軍丘神勣坐在一張虎皮椅子上將手裏的魚食一點點灑下,池子裏的鯉魚爭相躍上前張著嘴巴。
“你看著這些嬌貴的鯉魚,在強者麵前還不是一樣要搖尾乞食。”
“報。”
“將軍,隴右的人回來了。”
丘神勣靠在椅子上將最後一把魚食盡數拋灑,拍了拍手道:“讓他進來吧。”
從快馬上跳下的短褐男子深呼吸了幾口氣後進入庭院,叉手道:“將軍,隴右消息。”
“說。”
“安西都護昝斌...失手了。”
丘神勣皺起眉頭,止住敲打旁側桌案的手指,“然後呢?”
“埋伏的其他人也...失手了。”
——哐當,啪!——
茶幾上的瓷瓶被丘神勣一掌拍倒在地,碰碎的瓷片飛向魚池,將那些原本不畏人的鯉魚嚇得驚慌亂竄消失在水麵。
“混賬東西,我養你們有什麼用?”
短褐男子嚇得連忙屈膝跪伏,戰戰兢兢道:“大將軍恕罪,昝斌都護說賊人實在奸詐,在短短一日內便在城內外安插了接應的人。”
“他一個文官,哪有什麼人馬?”丘神勣怒瞪著瑟瑟發抖的人。
“是西洲都督唐休璟,唐休璟派兵一路護送賊人至碎葉城,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