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輕舟拍了拍手,入內的舞女打扮奇特,皆梳著高髻頭戴金色小帽,係佩瓔珞,王瑾晨盯著其中一人,“異族女子?”
李輕舟笑道:“長安王孫最為喜愛的菩薩蠻,你在長公主府上應該見過吧?”
“叔父也知道這件事?”突然提起太平公主,王瑾晨臉色有些泛白。
“傳遍神都的事,老朽怎能不知。”
王瑾晨低下頭,“子玗有苦衷,並非傳言那般。”
“你放心吧,老朽並不在意這些傳言,否則又怎會請你到家中來將三娘許配給你呢,你正值青春年少,是血氣方剛之時,男子風流本沒有什麼錯,隻是日後成了家,還要將這心♀
“什麼人你說與我聽聽。”王瑾晨與蕭家七娘之事傳遍長安,但父兄皆不同意這門婚事,李輕舟明知道王瑾晨為難,仍舊開口質問,便是想讓她知難而退。
王瑾晨有些難以啟齒的輕挑起眉頭,旋即直身正色道:“心上人。”
沒有料到年輕人會如此回答的李輕舟突然愣住,微微皺起銀眉道:“根本不可能之事值得你這樣嗎?老夫現在即便沒有穿官服,那也是朝廷的六部尚書,你就不怕?”
“天下沒有不可能之事,除非你不去做不去爭取,下官不想得罪李尚書,可是下官也不敢辜負三娘,更不敢辜負她,下官自知虧欠李尚書人情,這個人情下官一定會還,但不是用這種方式。”
王瑾晨一番言辭並沒有讓李輕舟取消念頭,反而越發對這個女婿歡喜與肯定,人心惶惶的朝堂,百官最缺失的情與義都在這個年輕人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兒女婚事向來都由父母做主,大唐以孝為先,難道你要忤逆雙親?”
“李尚書的提親,阿耶是不會答應的。”王瑾晨肯定道。
“阿郎,本家有消息傳來。”話音剛落,鄒福便帶著家書匆匆入內,朝家主人行禮過後又朝王瑾晨躬身以示恭喜,“王公與大娘子崔氏已同意這門婚事。”
消息來的及時,又或許是故意,鄒福的話如晴天霹靂,除了來自未來泰山家中的壓力,王瑾晨沒有想到知情的父母也會將自己逼上絕路。
“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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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前。
母親大人在上,兒王瑾晨頓首,神都繁華尤勝長安,聖恩浩蕩...望阿娘身體康泰,平安順遂,兒一切安好,待安頓之後不日便將阿娘接入京城,勿念。
楊氏拿著‘兒子’從神都寄來已被捏皺的家書反反複複看著,信中言及安好,可是楊氏的心一刻都不敢放下,“官場龍潭虎穴,叫阿娘如何放心的下。”
還不到晌午,王宅門口便響起了吹鑼打鼓的歡慶聲,楊氏正驚疑時,婢女輕輕推開房門入內,福身道:“楊娘子,洛陽來人了。”
“洛陽?”楊氏將思緒與擔憂收起,連忙問道:“可是子玗又寄信來了?”
婢女搖頭,“是原先的越州刺史李輕舟李尚書派人來的。”
“李尚書?”楊氏皺眉,又轉念想到李輕舟原先極為青睞王瑾晨,如今在神都洛陽任高官,想來也會有所照應,突然派人造訪,楊氏便擔憂的問道:“李尚書派人來作何?莫不是四郎在京城出了事...”
婢女連忙搖頭,“李尚書是來提親的,說要將他的三姑娘許給咱們郎君,阿郎與大娘子正在中堂與來使商議,大娘子應下了,隻是阿郎好像有些不悅,說兒女婚事馬虎不得,嫡母答應也要過問一下生母的意思才行,便差奴來喚娘子您過去。”
“什麼?”楊氏差點沒有站穩腳跟。
“好妹妹,”不等楊氏出去,王哲正妻崔氏便先行趕來勸導,“咱家四郎如今可是風頭正盛,高官勳爵們爭著搶著要呢。”
楊氏搖頭,“四郎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她雖與李家姑娘相識,可並無情愫,大娘子也知道,四郎是個倔性子,此次她入仕是為了什麼,又怎會因為高官厚祿而改變主意另娶她人。”
崔氏見她明顯是有拒絕之意便走上前提醒道:“李輕舟現在可是六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