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之間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感覺到自己內心現在像熱螞蟻急得在鍋上團團轉一樣,情緒不穩定的厲害。一會兒回想起季禮推開她的模樣,一會兒想起她拒絕對方的模樣。
她確實挺心狠的。
她承擔的起季禮給她的這份愛嗎。他剛才不會害怕嗎,其實也隻有幾秒的思考時間,快到可以忽略不計。可是他卻瞬間選擇救她。
虞西眨了眨眼,淚水又落了下來。
過了不久。
門緩緩地向她打開。
虞西過去看的時候,季禮還打著麻醉。肩膀已經被醫療繃帶全都包紮住了,整個人嘴角泛白,額邊還有汗漬。
虞西眼睛發紅。
她蹲在旁邊,默默地也不說話。隻是幹巴巴地掉眼淚,惹得醫生都不免側目道:“小姑娘,別哭了,他沒什麼大問題。”
“我知道。”
虞西眯花了眼睛,她隻是怕他疼。
她都不舍得他受一點點委屈的人,就這樣為了她,被送進了醫院做骨折,開手術。
季禮被送進了病房。
大概一個下午,季禮都沒有醒,虞西都坐在他旁邊靜靜地陪著他。她談了無數次氣,也擁有著無數次的欲言又止。好像她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最終,虞西伸出手,她的手鑽進了被窩裏。
季禮的身體偏陽,因此被窩裏熱滾滾的。但是當虞西找到他的手握住的時候,才發現他的手都涼的厲害。
虞西心尖一顫,她把季禮的手包裹起來。
把自己的熱量一點點傳遞給他。
“其實你說試試的時候,”虞西眼尾發紅,她用手指戳了戳季禮的掌心,認真而耐心地小聲道:“我有想過試試的。”
多年之後,你的言語也並非完全沒有力量。
那些數千次的信息,數百張的畫像,早已經把她的城牆都即將一點點的瓦解,一幹二淨地,就差破城而入。
虞西低下眼,輕聲道:“你肯保護我,那我也敢為你豁出一次的。”
季禮沒說話,緊閉著雙眼,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虞西把他的手捂熱後。
她出去買了份粥,聽醫生說麻醉今天晚上就會消失,大概那個時候他就會餓了。虞西買了這些東西,就立刻又回到了病房。
恰巧她看見季禮已經蘇醒了。
虞西側著頭,把粥放到旁邊,“你醒了呀。”
季禮沒說話,但視線一直在跟著她的動作轉。
虞西把粥都打開,他知道季禮不喜歡吃雞絲皮蛋,特意買了蝦仁胡蘿卜丁的粥。味道瞬間蔓延到病房,周圍有其他病號。
有個年輕小哥打趣:“有女朋友就是好,我他媽被網管揍斷了手都沒人巴巴的給我送一份來,嘖嘖。”
季禮垂眼過去。
虞西眼低下來,沒默認但也沒否認。
誰知季禮忽然扯了下嘴角,嗓音很懶,“別瞎說。”
年輕小哥低呼了一聲,“啊我說錯了嗎?不是吧,我看你兩還挺登對啊。這郎才女貌的……還送小粥粥……”
季禮蹙了蹙眉,語氣沒什麼波瀾,“別汙蔑人清白。”
看到季禮那麼冷淡,小哥不好意思再插嘴了。
虞西:“……”
虞西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大概被季禮的一腔拒絕搞得有點食不知味,她撇了下嘴角,將粥端過來就差直接放在他手裏了,“你想怎麼吃。”
本來她是想喂的,現在,好像不太妥。
季禮神色暗淡下去,他輕道:“給我吧。”
……
這麼一說。
虞西心裏倒反而產生了幾分失落。
“我給你,你打算怎麼吃。”虞西盯著他的右手盯了好幾秒,撇了下嘴角,側頭看著季禮好長時間,似乎含著暗示。
季禮一貫暗沉的眼睛抬起,他散漫的視線微微斂開,剩下了認真的焦灼。
虞西歎了口氣,輕聲道:“算了,我喂你吧。”
“……”季禮瞬間有幾分震驚的抬眼。
大致盯了好幾秒,他才低低地嗯了一聲。
一勺一勺地喂了以後,季禮眼眸垂下,似乎沒有一個聲音。倒好像是接觸光澤地太突然,舍不得放棄這份光源。
導致虞西單單喂一勺,他就會低下頭吃一勺。
直到虞西剜起一口粥,略帶著幾分青澀,結果晃了一下滴到了自己手背上。她瞬間手回縮了一下,後知後覺看向勺子裏的粥。
有點燙。
“你怎麼不和我說?”虞西抬眼看著他,語氣有點慍氣,“你因為麻醉感受不到知覺了嗎?”
季禮嗓音沙啞,“我怕說了,你就不喂我了。”
“……”
這句話又頓時讓虞西的脾氣一點兒都沒有了。
她眼睛有點發紅,也不知道說什麼,隻是歎了一口氣,“我都肯喂你了,你是不是在故意裝不懂。”
下一秒,季禮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