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騖?劉傳聽到那人說出自己的名號之後,突然覺得這個名字很是熟悉,好像自己以前在哪裏看到過,但一時半會卻也想不起來。既然想不起來,劉傳他也不願再就這個問題繼續糾結下去,反而是對剛才步騖說到的兩村爭鬥的原因而大感興趣。
於是劉傳就向步騖問道:“你剛才說你們兩村爭鬥是為了決定由誰交官糧?上交官糧是由地方官員決定的,怎麼卻由你們兩村自己決定啊?”為了當這個督糧官,劉傳來時特意找魯肅了解了一下,深奧的東西不知道,但基本的規章製度,劉傳還是在魯肅那裏學了八九不離十,所以當聽到步騖說道兩村爭鬥的原因竟是如此的時候,劉傳不由得感到有些好奇。
“大人有所不知,這裏雖然有河東河西兩村,但因為兩村僅有一河之隔,所以在戶籍管理上卻還是按照一個村莊來登記的,以往上交官糧也都是由兩村的村長收齊之後一起交往官衙。起初這樣大家還能各守其責,相安無事。但近幾年,上麵安排下來的交糧數目越來越多,次數也越來越頻繁,而有時河東村如果糧食湊不夠數,就先由河西村幫著墊付,同樣,如果河西村糧食不夠,也由河東村幫著上交。但最近兩年來,天逢大旱,兩個村莊都沒有足夠的糧食應付官差,而如果交不夠官糧,村裏的那些青壯年就要被抓去服軍役,一次兩次交不夠,已經讓村裏的青年被抓走了好幾個了,但也不能一直如此下去啊。於是,實在沒辦法了,兩村才決定如果再遇到軍糧交不齊的時候,便讓村中的青年進行決鬥,贏得人自然可以留在家中,輸的那方便隻能去服軍役以此來抵償不足的軍糧。”步騖簡單的向劉傳解釋了一下。
“哦?竟然還有這樣的事?不過不瞞你說,我對江東上交官糧這方麵的情況還是有所了解的,雖然課稅不算輕,但也不是很重,一個村莊基本上一年的收成,除了滿足自己本身的需求外,應付課稅應該還是能有富於的啊,怎麼能像你說的這般嚴重。”聽了步騖的話,劉傳不解的問道。
“都是那縣官在其中作梗,我們交的軍糧,被他私自克扣了很多。”不等步騖回答,身後的一個看起來相對壯實的青年,也許是出於對那縣官的憤恨,才不由的向劉傳說道。
“住口鐵山,休要在這裏造次,還不給我速速退去。”那步騖狠狠的訓了說話的青年一句。聽了步騖的話,那青年本來還有些不服,想要辯解幾句,但當看到步騖那生氣的樣子,本想開口爭辯幾句的他也隻得乖乖的低頭退回了人群裏。見到那青年退了回去,步騖的方才緩了口氣,向劉傳拱手說道:“山野村民,沒有什麼教養,衝撞了大人還望大人恕罪。”
劉傳當然也不傻,自然是看出了這其中的門道。不過自古以來當官的沒有不黑心的,古代是,現代更是。雖然知道如此,劉傳他也無能為力,畢竟,他不過是個臨時委派的一個小小的督糧官,哪裏有權利管地方官員的事情,更何況這樣的事情千千萬,也不是劉傳他能管得過來的。目前劉傳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找個地方休息,再吃到一口熱飯,讓自己底下這一千來號人不至於受凍,就已經足矣。想到這裏,劉傳也不想再多說別的,於是直接把自己的用意告訴了那步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