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蕭大吃一驚:“難道您就是當朝國尉?傳聞始皇三十四年,國尉您便辭官不知去向,怎的會在這?還認得我的名字,說要為我指點迷路?”尉繚道:“國之將亡,必有妖孽,若非始皇執意聽從方士意見,修仙求藥,病死沙丘,我大秦何至於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以始皇之雄韜偉略,陳勝吳廣,項梁劉邦,何足道哉?想我一生為始皇出謀劃策,到頭來,這些計謀卻救不了他的心。我還有何臉麵繼續擔任國尉?哎。這是天要亡我大秦啊。”
說到這,竟挽袖哭泣。過了一會,又道:“日前我卜卦得知,有一三川人士將對大秦不利,至於姓名,卻是我拖人去你的家鄉查到的,三川郡這些年,除了戰死和老弱婦孺,隻有一人不知所蹤,名淩霄,年十五左右,想必就是你了。”
“國尉果然厲害,淩某佩服至極,但,您是要阻止我麼?”尉繚道:“大秦氣數已盡,此乃天命,我雖心有不甘,但始皇駕崩之後,宦官趙高作亂,我大秦已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病入膏肓,我又何必要阻攔你?但是我卻是要提醒你。三年以後,再來報仇,否則,此生再無緣手刃仇人。”三年,是不是太久了些,莫非國尉他存心想阻止我與秦國為敵,才拿這些話來擠兌我麼?想到這,再無他念,淩蕭堅決的道:“國尉好意,淩某心領了。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若不能手刃仇人以盡孝道,何以在天地間立足?我淩蕭孤苦一人,寧戰死不做不孝之人。”說罷,抬足便往屋外走去。隻聽國尉一聲歎息,道:“哎,以後你會明白的。”
淩蕭走了許久,不禁困惑,國尉卜卦本事好生厲害,萬一不幸被他言中,該如何是好。但轉念又想,如今天下大亂,義軍直搗函穀,說不準三年後,大秦便亡,我又去向何人尋仇?想到這,隻覺心中豁然開朗。轉念又想:既回到家鄉,不如先尋到當年抓爹爹服兵的那個兵士,先殺了他以祭慰爹娘在天之靈。
想到這,便直奔三川郡駐軍營走去。來到軍營外,卻見守門兵士盡著義軍服飾,才想通,是了,我怎麼這麼苯,三川已被攻陷,守將李由早被項王誅殺。想必當年那兵士,早已被項王的士兵殺了吧。想到這,心裏好生頹唐,但轉念一想,仇人已死,好歹也算對爹娘的在天之靈有了個交代。轉念又想,兵士不過是聽命行事,真正的罪魁禍首,乃是王侯將相。隻有殺了他,才能算是報的了仇。想到這,又有了精神。
一想當局大秦將亡,隻想立刻飛身鹹陽手刃三世皇帝子嬰。於是走到故居前,對著房門磕了三個頭。便起身趕往鹹陽。
行了數日,正趕當午,隻見前方有打鬥聲音,走近一看,卻是數十名秦兵正圍剿一名青年男子,隻見那男子仿若和自己年紀差不多,身長七尺八寸,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秦軍雖然人多勢眾,但那男子一把長劍將自己圍的滴水不漏,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但久戰不下,不免有些透支。淩蕭見此,心道:既然是秦兵的仇人,那麼,即便不是朋友,也不會是敵人,學藝這麼久,還沒實戰過,正好借此機會積累下經驗。想到這,在地上拾起一塊石子,賦予內力,便彈向正揮刀砍向那男子的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