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有蒙衝、五牙艦這樣的小型艦船,直接靠岸,木板一搭,殺氣衝天的男人們便衝了下來。
而遠處,又有兩支船隊現身——在路上,當溫蕙得知了此行的真實目的,大怒拒絕的時候,溫杉就預感這次的事不能善了,就已經派人去召集了在海上“幹活”的船隊。
在大船上弓箭壓製掩護下,東崇島人登陸了當南島!
殺聲震天。
溫蕙銀槍紮透了一人,旋轉著回抽出來,眼睛搜索著,並不與這些小卒纏鬥。看到一個形似頭目的人,她銀槍一抖,便殺了過去。
因溫杉路上就與她說過,下麵的人其實不重要,跟著誰混都是一樣的。當南島上,說不定還有以前東崇島被俘虜去的人呢。
重要的是誅殺首領、頭目。
一路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殺到了寨子深處,聽到有人喚“二當家”。溫蕙倏地看過去,看到了一個臉色鐵青的精瘦漢子,正準備逃。
溫蕙一槍結果了眼前的人,猱身搶上,截斷他的退路!當南島二當家無路可退,隻能與她戰作一團。
當溫蕙一槍刺死了這人的時候,戰鬥已經接近尾聲。
當當南島終於再沒有人能站出來指揮大局的時候,嘍囉們便都跪下繳械了。
溫杉拿下了當南島,十分忙碌,先把島防重新搭起來,以防當南島在外的船隊返回,然後才是收拾寨子裏麵,人丁、財物、女人。
溫蕙一直抱著槍發呆。
直到冷業一手提刀,腋下夾著個血淋淋的人頭過來。
“……”溫蕙一個激靈,“你幹嘛?”
“我看見這人是姑姑殺的。他們說這是當南的二當家。”冷業道,“我把頭割下來幫姑姑拿著,可不能讓別人冒了功。”
冒功這種事,出身於軍堡的溫蕙不陌生。海盜裏原來也有這種情況。
溫蕙扯扯嘴角:“我要這功勞有什麼用?”
冷業道:“當然有用。要論功行賞的。”
溫蕙忽然頓住。
過了幾日,果真有船隊接近,還在整頓當南島的冷山即刻命人布防。
隻沒料到,來的船隊一部分船竟掛著東崇島的旗幟,而另一部分……
眾人都吃驚:“鐵線島?”
秦城懷著一顆悲壯的心,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萬萬料不到來到當南島,竟是這樣的情況,當南島竟為東崇島所奪。
見到溫蕙安然無恙,他直接哽咽了:“夫人!”
溫蕙吃驚:“秦城?”
溫杉更吃驚:“鐵線島?”
和秦城同來的東崇島堂主覺得不可思議:“大當家怎地連自家親戚都沒理清?鬧出這等誤會。”
四娘子竟然是鐵線島的當家夫人,要早知道,章東亭也不會敢求娶,溫杉也不可能將她再嫁。
溫杉能說什麼呢?隻覺得臉疼。
因就在送親的路上,他還曾跟溫蕙道“這裏是海上,霍四本事再大也追不來的”,結果人家就追來了!
鐵線島的人皆是一色黑衣,行動進退有序,兵刃裝備尤其精良。溫杉也出身軍堡,看得明明白白,這不是盜,這……是兵。
溫杉其實一直也在練兵。
隻練兵這件事,要投入的資源太過巨大。海上資源有限,溫杉這幾年效仿衛軍軍堡,屯田練兵,自己頗覺得有成效。也的確在東海站穩了一方。隻和鐵線島一比,便有種雜牌軍和正規軍的落差。
溫蕙此時已經明白了:“原來,是鐵線島嗎?”
秦城道:“是。”
曾經有一回,霍決跟溫蕙提過船。他叫她不要問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