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常有打賞,家裏過得挺好,也不差劉富家的這一份月錢。她退下來,還可以專心照顧綠茵——到了開封,綠茵便發嫁了,成了劉富家的兒媳。
劉稻父子三人都跟著陸睿上京了,綠茵忽然開始胸悶幹嘔,一切脈,果然是有了身子了。
溫蕙這日將她喚來,給了她一個裹得嚴實的包裹,告訴她:“這個是給銀線的。你先收著,先不必給她。”
劉富家的便問:“那什麼時候給?”
因陸家的產業都在江南,開封陸府和餘杭陸府之間,不定期的有人過來或者過去。需要的話,讓人稍過去就行了。
溫蕙卻沉默很久,道:“等你覺得該給銀線的時候,你就給。”
劉富家的莫名其妙,她是個老實頭,非得追問才踏實:“哎呀呀,這說得我暈了,什麼時候是該給她的時候?”
溫蕙卻道:“等到那時候,你就知道了。也可能你還沒給,我就收回來。但若需要給她,等時候到了,你就知道,該給她了。記得,不要跟別人說。”
劉富家的一腦袋霧水。
回到家,綠茵看到問了一句。
劉富家的對兒媳婦倒長了個心眼。因綠茵也曾做過溫蕙跟前的大丫頭,但銀線又不同,銀線是陪嫁丫頭,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
萬一這東西是溫蕙私底下悄悄貼補銀線的呢,叫綠茵知道了,怕她會不高興。劉富家的就搪塞過去了,自己把東西收到了臥室裏去。
又過了幾日,十一月了,陸家少夫人因身體的緣故,要尋一個清淨地方養病。
這日有陌生的馬車來接她。仆婦從人,都是沒見過的陌生麵孔。
陸少夫人戴好了帷帽。
陸夫人忽然衝上去握住了她的手臂。
陸正當時眉心就跳了跳,生怕婦道人家最後心軟反悔鬧起來。
幸好沒有,陸夫人十分安靜沉默。
她借著袖子的遮擋,摸了摸溫蕙的腰,又摸了摸她的手臂。
那腰帶是趕著縫出來的,裏麵縫了金葉子和路引。那袖子裏藏著匕首。
婆媳倆在陸正目含警惕的監視之下,用眼神交流。
溫蕙點點頭。
陸夫人忍住眼淚,握緊溫蕙的手,用極低的聲音道:“若事不遂,你自己跑!”
溫蕙道:“璠璠托給母親了。”
陸夫人道:“你放心。我安排。”
“咳。”陸正老神在在地道,“夫人,讓媳婦趕緊上車吧,莫再著了風寒。”
溫蕙一刻不上車離開,陸正就一刻不踏實,生怕這兩個女子中哪一個會先崩潰亂說話叫嚷。
婆媳二人都不看他,實是根本不想看他。
教養媽媽領著璠璠上前,溫蕙蹲下抱住璠璠:“聽阿婆的話,阿婆叫你去哪裏,就去哪裏。要乖。”
璠璠的聲音又柔又細,還帶著一點點奶氣:“娘你去哪裏?帶璠璠一起。”
溫蕙舉起她兩隻白胖小手親了又親:“娘很快就回來,你聽阿婆話。若淘氣,娘回來知道,打你手掌心。”
璠璠趕忙把小手都藏在了背後:“璠璠才沒有淘氣!”
溫蕙的心刹那柔軟。
要回來。
一定要回來!
陸正雖然玷辱了陸氏的門楣,但在這個家裏,還有陸夫人,還有璠璠,若成功……還有陸嘉言。
她一定會回來的!
“璠璠過來,莫拖著你母親,她還要去養身體。”陸正又對教養媽媽道,“哄哄她。”
才說完,隻見那兒媳蹲著地上,忽地抬頭目光射過來。
一雙眸子含了箭一樣,竟有銳利之意。
陸正下意識地竟想退後一步,腳跟抬起才反應過來,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