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弧露在天際。夕陽附近的天空是血紅色的,連雲朵都是,染紅了半邊天,看著便覺得詭異震撼。另外的半邊天空是好似藏藍色,近乎黑的那種,和那血紅形成鮮明的對比。
天空偶爾有不知道的鳥飛過,江皖的院子上也能聽見一兩聲的鳥兒啼叫。聲音沒有清晨時鳥兒叫得那樣清脆和生機勃勃,反而有種落寞孤寂之感。
在這種氛圍之下,突然的敲門聲還真是能讓人嚇一跳。即使門外的人說自己是趙禎的人,但江皖還真不敢直接開門。萬一是有心人記住了她和趙禎的往來,趁亂假扮成甄府的人呢?
不管男女,獨居在家可一定要小心!不管門外是誰,不管認不認識,不管他用什麼借口,都不能隨意開門!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壞人能在暗地裏觀察了你多久!
江皖站在原地思考了幾秒鍾,然後放輕腳步,小心翼翼的走向門口。
“可有何事?”江皖從大門的門縫裏往外看,視線中隻有一個麵白無須的小青年站在門口,手上好像還拿著東西。
那小青年說道,“我們老爺家中出了點事,您前幾日的信老爺看到了,但是沒時間來,所以托我給您送信。”
若是真的,江皖心中都有點被感動到了,沒想到趙禎百忙之中還能抽出時間給她回信。
於是被“感動”到的江皖說道,“那你從門下把信塞進來吧。”感動是一回事,不放鬆警惕又是另外一回事!
外頭的男子靜默了兩秒,仿佛被江皖這話震住了一般,嘴巴張張閉閉的,愣是說不出半點話。其實他想說,這是官家的親筆書信,怎麼能從門縫底下遞!
若是正經時候,還需要你沐浴更衣開大門跪下接信的好吧!
可他來之前,茂則便交代過他萬萬不能泄露了官家的身份,所以一會兒兩廂為難啊!
江皖不知道他在糾結什麼,隻催促他快些。
那人似乎也明白過來江皖是在害怕,所以心一橫,閉了閉眼,“要不我從院牆給您丟進來可以嗎?”
他覺得比起從門下塞,還是從院牆扔比較好!
江皖隨便他怎麼拿進來,隻要不要她開門就好,於是同意了。
之後大約一分鍾,院牆的草地上就出現了一封信,信上麵還用布條綁了個石頭。
江皖去書房,把蠟燭點上。
這個信可能是在他母親還沒去世時寫的,上麵隻說自己母親重病,他過幾天就能空出時間來找她了,所以讓江皖在汴梁多待幾天。
江皖心想太後生病都得等幾天來找她,那麼這會兒去世了,他怎麼也得空個一兩個星期吧。
所以放下信,把蠟燭吹滅,又把院牆下的陷阱給擺好,然後回了現代。
第二天早上,江皖原本想帶上她在汴梁買的兩幅汴繡去繡房看看的,可出門之前,就見學姐發了個信息來,問她何事能到平城。
江皖回了個這會兒就在平城後,學姐便趕了過來。
“你昨天晚上回的平城嗎?”高童心從店鋪走進來問道,“趕上巧了,我正好有幾件事想和你說呢。”
江皖見高童心一臉正經的模樣,於是帶她到客廳,上一壺茶問道,“什麼事兒?”
“婚服係列下一周三就可以開發布會了,到時候發布會完直接上架售賣,剛好可以趕上五一這個小長假。”高童心說道,“布料已經準備充足,預測的爆款也準備了不少,所以應該是沒問題的。”
江皖想下周三是四月二號,剛好趕在清明假期的前一天,時間還是緊了些,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從設計稿到選布料再到打版都得花費很長的時間。
“那這個消息通知出去了嗎?”江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