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笑一路被帶回了住所。
她坐在床上,看著衣櫃。
她清晨就因為擔心被人發現端倪,將小蛇和同心蠱放進了密室,她原本想將小蛇放出來,但轉念想到現在的情況並不算安全,想了想還是覺得等晚上人都睡下之後再將小蛇放出來比較安全。
想到密室,她又忍不住想到了裏麵的那具白骨,裏麵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楚笑起身走到門前,突然想到她一直說自己已經聾了,又想到昨天晚上包括今天早晨,她都是有人敲門就給開了。
如果她真的失聰了,又怎麼可能聽到敲門聲?
楚笑一麵暗自惱恨自己做事不夠謹慎,一麵就這個漏洞想好了說辭,而後才打開了門。
來人是個上了些年紀,看上去四五十歲的女人,她看到楚笑之後神情略有些複雜,但很快她就將情緒壓抑了下去,隻道:“大巫讓我過來看看長老的情況。”
楚笑點了點頭,將人放了進來。
那黑巫族大巫說會把她的身體情況放在心上,現在來看倒是真的,竟然這麼快就讓人過來給她看身體了。
兩人落座後楚笑觀察著這人,忍不住在心中暗自猜測她的身份。
在白霧族隻有巫辰精通醫術和蠱術,好像在南疆,一般情況下都隻有巫師精通這些,而眾寨子裏麵一般就隻有一個大巫,因而治病、救人、祛蠱這些全都是大巫的職責。
在黑巫這邊似乎並非是如此,不過楚笑之前已經通過巫辰知道了黑巫這邊有一定數目的巫師,因而對這邊除了大巫之外還有其他的巫師這一點本身倒是並不驚訝。
兩人相對而坐,對方先是謹慎的用一層皮子墊在了她的手腕上,隔著皮子探查了一下她的脈搏,而後開始詢問她具體的身體情況。
楚笑在這方麵沒什麼隱瞞,她將失去痛覺和味覺,間歇性失去視覺,以及聽覺不太靈敏的事情全都說了,聽覺這方麵為了掩蓋之前的謊言,她將聽覺也形容成了跟視覺一樣,時靈時不靈,這樣就比較容易解釋她此前為什麼說自己聽不到,而現在又能聽到了。
這人聽了她的情況之後點頭,用筆將這些全都記錄了下來。
楚笑盯著她手中的毛筆和紙張,又想到了之前黑巫給她傳訊用的也是紙張。
這太奇怪了不是麼?為什麼黑巫與世隔絕這麼多年,他們在科技方麵反倒是要比南疆其他寨子還要先進呢?
就在楚笑想這些的時候,這人又問道:“長老體內的蠱毒多久發作一次?每次發作有什麼表現?”
楚笑答了。
她在這之後還就她體內蠱毒的毒性強度等做了更為詳細的詢問,而後取了她一小瓶血。
好在之前傷口的血還沒徹底止住,楚笑倒是不用再受一次苦了,直接就著之前的傷口取了血給她。
這人看到了楚笑的傷口之後,為她敷了藥後,又將她手上和胳膊上的傷口包紮了一下。
黑巫的藥好像不太好用,這傷口也算不上有多深有多大,敷了藥之後血卻仍舊沒止住,之前她用巫辰的藥,明明是藥粉剛一撒上,血就被止住了的。
她又想巫辰了。
眼見這人問東問西了半天,最後卻沒就她的身體情況說什麼,楚笑終是忍不住問道:“你看我現在的身體情況如何?”
“幾種蠱毒此消彼長,長老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太穩定,我還得多觀察研究一番才能給出一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