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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個子男生當場就哭了出來。
就在盧茸用蹄子拉下自己的下眼皮,將白眼翻得更大時,所有男孩兒包括陳胖子都開始大哭,嚎啕聲響徹整個小院。
過了會兒,一名男生淚眼朦朧地去看天窗,慢慢止住哭聲,扯了扯身旁的人:“它,它走了。”
所有人聞言都抬頭去看,發現玻璃上果然已經沒了那隻可怕詭異的怪物。
就在這時,一張紙箱殼被放到了玻璃上,上麵用黑筆寫著字,中間還間雜著兩個拚音。
“你們不準再qi fu龍泉村的學生,不然我還要找你們。”
長臉男生哆哆嗦嗦地將那句話念了出來。
“不敢了,我們不敢了。”
“我們再也不敢欺負龍泉村的學生了。”
片刻後,屋門哢噠一聲,像是門鎖被擰開,所有人驚叫著又抱在了一起。
等了半晌後門口再沒有動靜,陳胖子才戰戰兢兢地走過去,伸手推開了門。
自此過後,盧茸每天上學放學都平靜無事,陳胖子一夥人再也沒有招惹過他。
蛋娃幾人遇到他時也納悶地說,本來都準備大打一場的,結果鎮上那群娃看到他們就躲,也就打不成了。
小狗每天都蹲在岔路口等他放學,看到人後一起往家跑。
盧茸急急忙忙趕回家是有原因的,要等電話。
可是那個座機放在枕頭邊大半個月了,別說沈季澤的電話,其他電話也沒接到過一通。
新家離學校要走十幾分鍾,金黃的樹葉鋪滿了整條岔道,踩上去有葉脈斷裂的沙沙聲。
這聲音在提醒他秋天到了,冬天也不是太過遙遠。
而他和沈季澤那個寒假見麵的約定,也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第34章
想到沈季澤, 盧茸又加快了腳步,小狗吐著舌頭哈赤哈赤地跟著,和他一口氣衝回了院子。
財爺正拿著水瓢, 給院中種的那棵銀杏樹澆水。
小樹苗兒不好長,他從熟人那兒移植過來一株碗口粗細的, 給盧茸說:“這棵樹和你一樣, 都是八歲,爺爺一並伺弄著, 看你倆誰長得好。”
度過無精打采的前一周, 銀杏樹已經適應下來, 葉子慢慢抬起了頭。
“爺爺,我回來了。”盧茸招呼了一聲,匆匆往二樓臥室跑。
“慢點, 別摔著。”
將書包扔到椅子上,盧茸爬上床,揭開枕頭旁蓋著座機的枕巾。乳白色的機身靜靜地躺在那兒,沒有一絲動靜。
他拿起話筒,輕聲說:“喂, 哥哥, 是我。”
片刻後, 又將話筒慢慢放回原位。
樓下傳來菜入鍋的爆油聲,財爺在做晚飯了。盧茸又珍惜地摸摸電話,才倒退著下床,開始做作業。
在翻頁或者寫累了的間隙,他會習慣性抬頭看一眼電話。那座一直沉默的電話, 既讓他焦灼, 又讓他心安。
“茸茸, 吃飯了。”財爺做好了飯菜,在樓下喊。
“來了。”盧茸寫好最後一道題,將書本筆盒都放回書包,這才下了樓。
今晚的菜是青椒炒肉和西紅柿蛋湯,還有一個素炒白菜。
財爺給盧茸碗裏夾肉絲,嘴裏問:“娃,覺得新學校怎麼樣?和那些同學都處得好嗎?爺爺給你烤點栗子,明天給那些同學帶去吃。”
盧茸嚼著米飯道:“我們學校不準帶吃的去。”
“不準帶啊。”財爺犯了難:“那要不讓你同學來家裏吃?”
盧茸想了想:“可是我現在還沒有很好的同學,等以後吧。”
“行,你想什麼時候帶回家都行,爺爺給你們做好吃的。”
盧茸很香地吃著飯,臉頰嚼得鼓鼓的,沒注意到財爺看著他,一臉的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