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藥吃掉。”
“你從哪弄的藥?”付爽好奇,接過了水。
“早上推車的那個女同胞。”陳維砳掰了一粒藥遞給她。
付爽立即想到中午的場景,又接了過來:“你中午都不睬人家,換我晚上就不會給你藥了。”
她轉身背對他,就著水吞了好幾口才把藥吃了。
剛喝完,身後裹來了一個擁抱溫柔地摟著她,唇貼她耳畔上輕聲說:“我跟她道過歉了,告訴她我女朋友生病了,喉嚨很疼,如果不吃藥,明天我會不放心離開。”
付爽的手裏還握著這杯熱水,她脖子間的溫度比手心更加燙,心也在他的這句話中越發控製不住地跳動。
“付爽,你想讓我走嗎?”陳維砳撥著擋住她臉頰的鬢發別到了耳後,盯著她眨也不眨的眼睛。
付爽凝視著前方簾外的黑夜,她分明希望那顆太陽不要落山,可眼前的黑夜告訴她,再過幾個小時,黎明就要來了,她身後的人也將離開這裏。
陳維砳掰正她,摸著她的臉麵對自己,又問了她一遍。
“你想不想讓我走?”
付爽低著頭,回想這近一年的時光,陳維砳一直以來都住在她的心中,她時常在突然醒來的夜裏想起陳維砳,周遭漆黑如墨,自己也如同沉浸在一片深海之中,越寂靜,心內的聲音就越通透。
她唯一覺得後悔的事,是做了一個逃兵,用逃避的方式去對待他,對待自己。
付爽從沒想過能在肯尼亞看見陳維砳,他出現的那天傍晚,夕陽很紅,餘暉灑上他麵龐時,付爽看見了他瞳孔裏的那份慶幸,他至始至終都在害怕失去她。
不止他貪戀和她相處的時光,付爽也習慣了每一個日出日落都有他的陪伴。
她抬眸看他,搖著頭說:“我不想你走,可你還要打比賽。”
陳維砳緊繃的心鬆了一口氣,而後用力地摟著她抱在懷裏。付爽停靠在他胸膛中,耳畔貼在他心髒處聆聽,他頹脊的心髒又鮮活跳動了起來,一聲聲都傳至進付爽心中回蕩。
陳維砳吻著她毛茸茸的發絲:“你能抱抱我嗎?”
付爽埋在他胸膛的眼眶在他顫唞的聲音中驟然紅了,模糊的視線裏回憶起那些熱情擁抱他的場景,她伸出胳膊緊緊地摟著他回應,滾燙的淚浸濕了他的衣襟。
簾外的野獸在活動,一陣陣腳步聲,低吼聲傳進安靜的帳篷內,而他們仍沉浸在這個溫暖的懷抱中,不願意去打擾此刻的相擁。
付爽的皮膚上傳來溫度,他的唇挨著她的臉頰親吻,忽地捏著她的下巴抬高,盤旋在唇上輕輕啄吻。付爽緩緩睜開眼,隨即被他壓去了床上,額頭相抵著注視。
陳維砳深深地吻她,帶著那陣回憶侵蝕,擁著她的軀體在臂彎中摩挲。付爽攀上他的脖子摟著,唇舌與他難舍交纏,在床榻上翻滾著圈,趴去了他身上。
陳維砳想更深一步,手剛探進睡褲裏,付爽立馬捉住了他的手:“不行。”
他脖子都紅了,喘著氣吞咽:“好。”
付爽喘著氣坐起身,把解開的睡衣扣好後,輕踢踢他:“你回去休息吧。”
陳維砳坐在床上不動,待她鑽進被窩後,他的手伸進去拽著她的衣擺:“我想留在這。”
簾外的風一直往帳篷裏鑽,嗚嗚的聲像獅吼,付爽側著的身子一抖,裹緊了被子:“好冷。”
陳維砳立馬脫了衣服鑽進來,把她摟進懷裏,傳遞著身上的體溫裹緊她:“我抱著你睡就不冷了。”
消炎藥勁上來,付爽的腦袋漸漸沉重,她習慣性翻了一個身鑽進他火熱的懷中,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氣味,呢喃道:“陳維砳,你有多愛我?”
營地的燈已經自動斷了,黑夜裏,陳維砳的聲音像投擲在了那片空曠草原上回蕩,嘹亮在她心中。
“我的心裏隻有你,我永遠愛你。”
付爽這一夜都沒有被凍醒,醒來時身上還是熱騰騰的,但她身邊的人已經消失不見。
陳維砳拿著行李駐足在付爽的帳篷外,她出來時,他已經穿戴整齊,一會就要出發跟隨出營地的車前往機場飛回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