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
“我知道你在怪我,你這麼好,我怎麼能懷疑你,還做了那麼多欺辱你的事情,你要是覺得我死了還不夠出氣,那你就鞭屍好不好,我認你打……”
他頓了頓,像是小心翼翼的所求般道:“隻是,你能不能,能不能再讓我抱抱你,我好想再抱抱你……”虛弱的聲音逐漸消失。
可他還來不及抱薑顏,雙臂便無力的垂了下去。
薑顏頓時慌了,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他閉著雙眸的模樣落在薑顏的眼底,薑顏半響沒有緩過來,片刻後,情緒忽然爆發,她失控的嘶喊著:“虞止,你別睡,你醒醒,你別嚇我,我,我沒想讓你死的,說的都是氣話,你這麼敏銳,你怎麼能聽不出來是氣話,虞止,虞止你快醒醒!”
薑顏將虞止抱在自己的懷裏,她語無倫次的抱著他哭道:“我讓你抱,你醒過來好不好,我不怪你的,我從來沒有怪過你,當年你即便誤會是我串通喻瞻出賣了你,可是你還是為我擋了箭不是嗎,我怎麼會怪你,你那麼好,還讓人給我治了眼睛,我知道你的,你從未對我做出實質性的傷害,你舍不得對我不好是不是?”
“是不是呀虞止,你告訴我好不好,你別不說話,你快告訴我,你從來都狠不下心來對我是不是,就像我一樣,我怎麼舍得你死啊,我那就是氣話,我不要你死,我要你陪著我……”
衡庭來時,正巧看到哭的昏過去的薑顏。
……
“這傷口若是再近一分,那便是神仙轉世也救不了。”太醫對著躺在榻上的虞止道。
見人還留了一口氣,衡庭擺了擺手,讓太醫下去了。
薑顏已經醒了,她看著麵色蒼白的虞止,忍不住上前道:“虞止,你快醒醒,隻要你醒了,我就嫁給你好不好,我不嫁給別人。”
“顏兒,顏兒……”
榻上的人呢喃了兩聲,隨後手指動了動,眼皮漸漸的掀開了,氣虛體弱的虞止看到薑顏後眼睛裏閃過一道光彩,他先是笑了笑,隨後徐神情恍惚的對薑顏道:“顏兒,我做了個夢,夢見你說你要嫁給我。”他又扯唇笑了笑,笑的蒼白又無力。
隻能是夢了,也隻能在夢中瞧見她穿紅嫁衣的模樣了。
薑顏道:“不是夢,是真的。”
虞止輕嘲:“我是已經死了嗎,夢為什麼還沒醒。”
衡庭嗤笑了一聲,道:“北國國主當真是好計謀。”旋即便走了,留下重傷的虞止和心神不穩的薑顏。
昨夜裏虞止躺在她懷中手無力垂下去的恐慌久經不散,薑顏還未曾昨夜受的驚嚇中回過神來,此刻她也是不安的。
“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虞止慢慢的意識到著不是夢,是真的,她方才說要嫁給他。
喜悅充盈了虞止的眸子,他立馬就要起身,他道:“我讓他們把聘禮抬進來,我……”虞止猶如一個毛頭小子般,高興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薑顏麵色微微泛紅,輕點了一下頭。
蘇皇後得知薑顏自己許定終身後,氣的來找過一次虞止,一向端莊的皇後頭一次開口罵了人,罵虞止是個不安好心喪盡天良勾引她閨女的混賬。
虞止安靜的聽她,等蘇皇後罵完了,麵色蒼白的給蘇皇後敬了一杯熱茶,一時間蘇皇後看著他被血染透的衣裳,倒是不知道該不該罵下去了。
衡栢也來了一次,不出意外的,沒有給虞止好臉色,可不知道虞止同他們說了什麼,蘇皇後和衡栢最紅都同意了。
欽天監算了日子,婚期定在了一個月後。
公主大婚,要準備的東西多著,按說一個月很是倉促,可架不住虞止虛弱的同她說想要早日同她成婚,薑顏一心軟,便應下了這個日子。
三日後,薑顏看著滿院子的聘禮才知並不算倉促,可謂是十裏紅妝,拿出了虞止積攢多年的財富。
虞止在衡國養了幾日傷,他身子強健,恢複的也快,沒過幾天便能自如的走動了,衡家其他的人都不待見他,且因著他在這裏,薑顏一顆心全撲在了他身上,是以積怨已久的衡家人見他身體好了些,便將人趕回了北國。
一個月的時間過得很快……
薑顏穿著紅嫁衣坐上了去北國的馬車。
兩國交界處,虞止跨坐於馬上,神采揚揚的迎著她。
聘禮全添在了薑顏的嫁妝裏,衡栢就她一個女兒,準備的嫁妝很是豐厚。
紅色的綢緞一眼望不到頭,浩浩蕩蕩的送親隊伍和迎親隊伍在兩國邊境出交彙,很是壯觀。
北國的街道上,百姓們自願掛起了紅綢,有序的排列在街道兩側迎著這位衡國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