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伊藤翔太突然出聲打斷。
“你在說什麼呢。”隱隱帶著威脅的口吻。
“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很久了,畢竟我那麼優秀,我知道你是個很容易嫉妒別人的人,但是你不能撒謊不是嗎?”
“警官在這裏,你要說實話,吉野。”伊藤翔太的表情變得猙獰,眼裏是不摻絲毫掩飾的惡意。
“不然會有什麼下場你也應該清楚吧。”
順平還未說出口的話瞬間卡在了喉嚨裏。
像是有一隻冰冷的手,在瞬間扼住他的咽喉,那樣無法呼吸的疼痛感。
“吉野,這是怎麼回事啊?”
就在他身邊,接到電話趕來的外村老師拿著手帕擦著額頭的汗。
“你不是和高田他們的關係很好嗎?怎麼看到有人欺負他們你還幫著別人說話。”
一連串不容他插嘴的逼問。
“如果你是被威脅了,老師會幫你的。”
吉野順平慢慢地低下了頭。
身側,手指在看不見的地方緊握成拳,掌心是指甲嵌入的刺痛。
又是這樣。
自以為是的關心,自以為是的以為他和那些人關係很好。
為什麼啊。
為什麼那麼明顯都看不出來。
為什麼明明知道他不能說還要擺出一副老師關心學生的姿態。
“吉野,你有什麼事和老師說,老師會幫你的。”
吉野順平在這一瞬間惶恐地睜大了眼睛。
說實話,他很害怕。
他害怕別人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害怕那些糅雜著審視和厭惡的目光。
如果放在平時,他隻會找個無人的角落躲起來,別人的流言蜚語也好,自己的傷痛難堪也罷,隻要有屬於自己的容身之所,他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他是相信人性本惡,相信人生來就自私可怕,所以那些旁人的憎恨和惡意他都可以無視。
但他不能傷害這個人。
因為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遇見像這個人這樣,願意站出來保護他的人了。
所以,沒關係的。
就算會受傷,就算會被人指指點點,也沒關係的。
“我沒有撒謊,證據就是——”
有人按住了他準備撩起劉海的手。
“沒事的。”
低沉,但又溫柔的聲音。
“聽話。”神無月鏡輕輕摸了摸小孩的頭頂。
“你是小孩,我是大人,大人可以解決的事,不需要你作出犧牲。”
神無月鏡打開了手機。
他從來不做毫無準備的事,成年人的閱曆讓他時刻謹記留後手的必要性。
比如說現在。
神無月鏡輕輕伸手捂住了小孩的耳朵,然後按下了手機的播放鍵。
……
“順平,你怎麼就不明白你有多礙眼呢。”
從手機裏傳出伊藤翔太的聲音,接著就是一連串嘲笑和踢打聲。
“你們按住他不要動,我來給他額頭上留個紀念。”
……
伊藤翔太的臉色在一瞬間難看到了極點。謊言被拆穿的尷尬,周圍人突然陌生的目光,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場無聲的淩遲。
“你怎麼能拍這種東西!”伊藤美子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搶手機。
她不能讓這種記錄著她兒子汙點的東西流傳出去,她的孩子必須是完美的,絕對不能有任何東西影響他的未來。
“警官!是他陷害我兒子!這肯定是造假!他們是一夥的!”
沒有人回應她的歇斯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