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翔太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掄一個大嘴巴子。
“吵死了。”神無月鏡回憶了一下裝逼達人兩麵宿儺的真人教學。
姿態要隨意,下巴一定要抬高,最重要的是眼神,一定要居高臨下仿佛是在看狗屎。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要報警!”
“我讓你抬頭了嗎?”
神無月鏡麵無表情地揪著領子把人拎了起來。
“我看你還不是很清楚現在的情況啊,好學生。”
“我可不是來和你講道理的。”
小夥子,你看到我這個沙包大的拳頭沒有?
神無月鏡覺得此時此刻自己藏在麵具下的臉一定帶著猙獰的笑容。
喜歡欺負同學是不是?
哥哥我啊,最喜歡就是暴打搞校園淩霸那一套的熊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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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都逃走了。
伊藤翔太被抓著領子摔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是火辣辣的痛。
“是不是很痛啊。”冰冷的,沒有絲毫情感起伏的語調。
伊藤翔太痛得幾乎要喘不上氣,嘴裏滿滿都是血的味道,根本說不出話。
他從小到大都是眾星捧月的好學生,從來沒有,也從未想過會有現在這麼狼狽的時候。
可他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情緒去憤怒,他隻有害怕。
他害怕眼前這個瘋子會真的要了他的命。
“痛就對了。”那人慢慢低下頭。
繪著鮮紅狐麵的麵具,唯一裸露在外的眼睛是漂亮的藍紫色。
伊藤翔太恐懼地想要躲開那雙眼睛的注視,但晃動的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被那雙眼睛所吸引。
那雙眼睛,讓人聯想到瑰麗又可怕的狐火。
“你把煙頭按在他額頭上的時候他也很痛。”
一隻手慢慢地掐在了他的脖頸上。
疼痛,和冰冷的窒息感。
“所以不要求饒,因為你之前也沒放過他。”
這是你的報應。
第19章 成為咒術師的第三天
吉野順平從垃圾堆裏慢慢站了起來。
伊藤翔太他們已經離開了,那個突然出現的戴著麵具的男人也不見了蹤影。
他忍著身上的疼慢慢出了學校,臨近黃昏的日光溫和柔暗,落在眼裏沒有劇烈的疼,隻是隱隱作痛。
又是空無一人的街道。
香樟的濃蔭像是粘稠的墨水,慢慢淌過他的影子。
吉野順平低頭避開陽光直射,呼吸間流淌的空氣裏是令人絕望的凝滯,地麵似乎有未散盡的燙。
不想說話。
無法呼吸。
好像整個世界都成了汪洋大海,而他不過是個落入其中緩慢窒息而死的人。
“怎麼一個人走了?”身後突然響起男人陌生的聲音。
肩膀被輕輕按住,他轉身看到繪著鮮紅狐麵的麵具,那人銀白的長發高高束起,發梢駁染光暈。
那人的手裏拿著一個冰激淩和一個兔子形狀的氣球,大概是剛從便利店裏出來,冰淇淋的包裝袋上還覆著一層薄薄的白霜。
吉野順平下意識地想要逃跑。
雖然這個人剛剛救了他,但他不想和這樣的人扯上關係。
他習慣了孤獨,他不需要別人進入他的世界,他不想承擔被人傷害的風險。
然而——
“吃吧,吃點冰的可以止血止疼。”那人把手裏的冰淇淋拆開包裝遞到他手裏。
被人狠狠地拍了兩巴掌,他的臉頰現在還是火辣辣的痛,嘴裏彌漫著鮮血腥鹹的味道。
吉野順平輕輕咬了一口,濃鬱的香草甜味和牛奶香在唇間蔓延。
那人拿著氣球握住他的手,好看的手指在絲帶間穿梭,柔軟細膩的質地映照著暖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