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站起來,往那人撲去。
趙雪陽疾步上前,手上的燈籠直接丟在地上,張開雙手接住趙喜的身體。
他身上穿著鎧甲,還沒來得及換洗,比趙喜現在狼狽多了,但是趙喜主要是抱著孩子,不敢真的全部身體撲過去,這樣會擠到他。
這孩子在他看來嫩得和豆腐一樣,實在太過於稚嫩了。
“阿喜,你沒事吧?”趙雪陽扶著他的肩,仔細檢查他全身上下。“你外衣呢?”
“全是血。”趙喜無所謂道,笑容滿麵的將孩子給他看:“看,小孩兒平平安安的。”
他隻是低頭看一眼,眼裏有些自責。
“對不起,我來晚了。”
趙喜笑眯眯地低著他的額頭,“沒有晚,這不正及時呢嘛!外麵怎麼樣,都料理好了嗎?”
趙雪陽輕輕吻了吻他的鼻尖,柔聲道:“差不多了,太後現在主持大局,一切尚未成定局,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好。”趙喜回身指了指黑暗中的紀清歡,“郡主剛生產完又受了顛簸,命人就在這裏騰出一間房間安置她吧,請禦醫來好好看看。這不是鬧著玩的,落下什麼隱疾是要影響終身的。”
趙雪陽點點頭:“好——你們聽見了嗎?”
“是!”後麵一群宮人應諾道。
趙喜這才跟著趙雪陽往玄德殿去了。
玄德殿外,陸明淵被陸遠達殺死在殿內,趙雪陽以陸遠達弑君篡位為由帶領淮陽兵製服了他和一千督查衛。
現在太後和閣老等人在議事廳主持局麵。
皇室出了這樣的醜聞,可是現在榮王是唯一能夠登上大統的皇子了,七皇子的異族血統注定了他從始至終都身在局外,而十一皇子還未滿周歲。
閣老門試圖勸服太後,退一步,讓榮王上位,太後堅持榮王品行不端。可是若果不是他難道給一個繈褓小兒嗎?
閣老門拗不過太後,她一定是有自己的成算的,搞不好她一個不高興他們這群老骨頭就交待在這裏了。
畢竟連皇帝的聖旨都能改變的。
沒錯,在趙雪陽他們進來勤王時,判定陸遠達弑君篡位的那道聖旨跟他們之前看到的不一樣。
皇帝明明寫的傳位給陸遠達,他殺了陸明淵是名正言順的,但是怪就怪在趙雪陽他們來後,藍貴嬪再拿出聖旨,確實寫的傳位給陸明淵。
這樣就做實了陸遠達弑君的罪名。
看樣子他們早有一手。聖旨有兩封,無論是誰殺了誰,另一個都必定擔上弑君的罪。
“禮貴義者其國治,榮王枉顧綱常,弑兄弑君,這樣不忠不悌之人怎配擔任社稷之主,怎麼統領我大周子民和江山?”
麵對太後氣勢洶洶的責問,眾位閣老仿佛吞了一隻蒼蠅一般難受。
明明知道都是他們暗中做了手腳,但是偏偏摘得最幹淨的就是太後。
他們帶回了晉王的孩子,晉王是廢太子,案子沒有翻過來,但是那一刻眾位閣老終於恍然大悟,明白了太後這一且計劃的思路。
他們沒有作無謂的掙紮,太後掌管了宮中,外麵又有淮陽王的支持,當真是隻手遮天,他們改變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