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
江柳煙認為是許子慕絆的她,惡狠狠剜人一眼,蹲下來麻溜地撿試卷。
馬庭遠磕到窗台上,捂著後腰呼痛。而江柳煙撿完東西拔腿就走,連句謝謝都沒說。
“沒禮貌的丫頭!”馬庭遠說。
上課鈴響起,看晚自習的老師陸續進班,走廊上罰站的男生繼續當人形樹樁。
“不對呀許哥,你剛才推我幹嘛?”
許子慕百無聊賴地望向天空,懶得理這位腦筋不好使的兄弟。
好容易捱到高考結束,等分數的那段日子,許家二老可謂提心吊膽。許子慕倒是不愁,因為結果毫無懸念,他清楚自己考不上。
許嘉睿放假回家,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準備考研,而許子慕隻要呆家裏就是看電視打遊戲,許父氣他不務正業:“你要有你哥一半的勤奮,考個一本都沒問題。”
等分數下來,別說一本,離本科線還差一截。
江崇禮領女兒來許家串門,順道報喜,江柳煙的總分上清北差些,但進她心儀的外語學院應當有十足把握。
江崇禮也想向許嘉睿取經,聽聽他的建議,報北京的高校還是上海的。
許嘉睿把首都好一通吹捧,還說:“要是小煙到北京上大學,我們可以互相照應,沒事約著一起出去逛逛。”
許子慕聽見把電視遙控器往茶幾上一丟,“你個書呆子能帶人家玩什麼?”
許嘉睿不客氣地反諷:“我們聊的話題不適合你這種落榜青年插嘴。”
誠然他說的是事實,許子慕再次落榜,可江柳煙也在呢,好歹該在外人麵前給他留幾分麵子。
許子慕險些氣到吐血,穿上鞋往院子裏走,許母問快到飯點了還去哪浪,他輕飄飄地回一句:“找同學玩,不在家吃。”
高三暑假同學聚餐一場接一場,大家很快要天南海北難再見,抓緊最後的機會狂歡。
許子慕和江柳煙常能碰到一塊,但交流並不多。考上大學和沒考上的有壁,人家意氣風發展望未來,你得考慮要不要再過一年高五的苦日子。
僅有一次,同學們玩到半夜散場,分配男生送女生回家時,因為江柳煙和許子慕住一個小區,就讓他們湊對子。
依江柳煙的想法,寧願單著也不需要許子慕送,他整天拽得二五八萬,對人愛理不理的,江柳煙想不出路上能同他聊什麼。
可許子慕沒有拒絕,她也不好說。
兩人結伴步行回家,許子慕身高腿長,江柳煙跟得有些吃力。察覺到她在喘,許子慕鄙夷道:“你體育怎麼考過的?”
江柳煙索性停住腳步歇歇,“誰沒事跑八百米玩?”
“懶成這樣,估計進大學用不了多久就能胖成豬。”
“嘁,胖成大象也不關你事。”
許子慕勾起嘴角:“沒有這麼矮的大象。”
江柳煙暗道,晚上喝的果酒居然真有酒精,不然我怎麼會覺得他笑起來蠻帥?
仔細觀察的話,他眉眼生的比許嘉睿更精致好看,就是喜歡冷著張臉,不比許嘉睿愛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江柳煙那會兒偏愛陽光美少年,對這種氣質冷冽的男生有些接受無能。
“你自行車的氣不是我放的。”
“啊?”江柳煙沒反應過來,“你說哪次?”
嗬,看來她很受歡迎,經常有男生使這種不入流的手段試圖接近她。
“是吳浩軒幹的,他長得還行,學習也不錯,你為什麼不接受他?”
和男生聊這些感覺奇奇怪怪的,江柳煙輕描淡寫道:“又不是有人追就必須得答應。”
“你還喜歡我哥呢?”
“胡扯!”江柳煙快走幾步,“你老關心這些幹嘛?我誰都不喜歡!”
她紮著高馬尾,走起路來一甩一甩的。許子慕跟在後頭,心情甚好。
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也請不要喜歡別人。
那時的他壓根沒想到,一別會是十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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