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也在。〗
〖星星,你堅定點兒。〗
很多記憶都模糊了,翁星也想不起她這說的是誰,隻打字回了句:〖哪個?〗
隨後便放下手機沒管。
進了內場,隨意一瞟,沒看不要緊,翁星一看就看見了第一次酒吧見的那位紅發吉他手。
這種場合,她穿著禮裙盤發,倒也乖巧得像小公主。
她一手提著裙擺往裏走,翁星連忙追進去,果然看見她去找陳星烈了。
站他身邊,抬頭和他說什麼,一直往他那邊靠。
陳星烈聽她說了幾句,皺了皺眉,沒再管她。
可遠遠看著,他們距離還是近,翁星心裏有氣,端了杯香檳直接喝了一半。
一旁有男人持酒杯過來搭訕,她一句話不說,隻是喝著杯中酒。
餘光裏,那紅發女人還舍不得走,不依不饒地要纏著他。
陳星烈已現不耐煩,冷冷瞥了她眼,讓她滾。
翁星聽不見,隻看得見他們還在一起。
微醺,酒精氣息淡淡縈繞,胡思亂想,發散思維,翁星想著上次在酒吧他們就差點親了,而且那紅發女孩那麼親密,他們肯定相識很久了,有這種舉動應該也不是第一次。
越想越氣,伸手抓一旁高腳杯,香檳還沒滿,身旁有人遞了杯紅酒過來。
男人嗓音低沉,透著股說不出的陰冷,“翁小姐,好久不見。”
熟悉的森然感,翁星抬頭怔怔地看著他,腳底升起冷意。
酒意瞬間醒了,她不可置信,“周維豪?”
他不是該待在病床上一輩子嗎,不是應該入獄嗎,怎麼會在這裏,還打扮得西裝革履,一副精英的模樣。
那雙如毒舌陰毒的眼睛盯著她,他提了提眼鏡,緩慢道:“你的朋友,你見過她嗎?”
“你想對她幹什麼?”繃直背脊,翁星整個人都成警備狀態,“你別想再傷害她。”
“可她傷害我了欸。”男人眸子裏有點瘋狂,“你很美,她也是。”
說完,不及她回答,他便轉身離開,身後跟著一位同樣西裝革履的人。
翁星注意到,原來是有人喊走了他。
手心冷汗淋漓,她連忙拿手機,登榆海監獄官網查周維豪的信息。
近兩年來,沒有一絲一毫關於他的消息,服刑人員名單裏也沒有他。
腦子空白一瞬,翁星那瞬間想到了很多,染血的台階,那把鋥亮的匕首,司唯嫣痛哭的模樣,還有那副冰冷的銀色手銬。
陸行之入獄了,嫣嫣輟學了,他們都沒有好結局,憑什麼最大的惡人還逍遙法外。
徹骨的冷意,指尖微微顫唞,翁星臉色發白。
直到一句溫潤的男聲,“翁星。”
許多記憶侵襲而來,熟悉,陌生交織,翁星抬頭,看見了站在自己身前兩三米遠的男人。
一身深藍西裝,持酒杯的手勢熟稔,溫潤如沐春風的男人,同記憶裏那個少年別無二致。
擺脫貧窮,跳出桎梏,他也成為了那種讓人羨慕的優秀男人。
“宋墨白。”低低一聲,疏離,陌生。
“這麼多年,你還好嗎?”我好想你。
跳槽,從北京來上海,參加的一次擴展人脈會,沒想到就這麼毫無預兆的與她相遇。
紅唇,膚白,搖曳裙尾,比年少時更驚豔美麗。
如果他知道能見到她,他一定會帶花來。
前些天在商定同學會的事時,他就想過,有沒有可能會有她,但是仍然沒有她一點消息,問孫曦,她也隻是推辭不清楚,卻沒想到,人生際遇,緣分無邊,會在這商賈虛假,名流遍地的場所與她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