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一行小字: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發絲卡在枕套拉鏈裏, 極細微地勾著手扯痛了一下,翁星眼睛酸了, 上網去搜出現這樣字樣的意思, 才知道他把自己拉黑刪了。
而扣/扣好友列表裏也找不到他,那一瞬間,翁星才感到一種遲來的類似鈍刀磨肉的苦楚。
分手就是這樣啊,她應該已經做好了準備不是嗎。
怎麼心底還是會難受, 熄滅手機,翁星抱著娃娃壓在臉上, 讓眼淚不流出來。
抱了會兒,發現這是他過年送自己的小熊玩偶。
正月初七,屏荔山下舉辦燈會,長街盡頭的氣/槍店裏,掛在最中間的粉色小熊是這間店裏最昂貴的獎品。
提著一隻花燈路過,翁星看了那隻熊好幾眼,是某個很有名品牌的聯名款,周圍排隊射擊的人幾乎都是衝著那隻熊去的,但是無一人成功。
收回目光,眼裏還有點不易察覺的不舍。
陳星烈低眸看了她一眼,隻問了句:“想要?”
她眼神不堅定,有些口是心非:“也不是很想要。”
沒再問,陳星烈直接去找氣/槍店老板。
二十三個氣球拴住的小熊,他打了六十六槍。
那槍準心是歪的,出的子彈很隨機,空槍概率很大,可他沒說一句話。
翁星站在旁邊看他,漆黑碎發,一件深灰色衛衣,高瘦挺拔,手持黑色長柄氣/槍專注射擊的模樣很拽很帥,周圍很多小姑娘偷看,看了他又看她。
翁星站在旁邊,耳朵紅了一陣又一陣,最後他贏下了那隻粉紅熊,單手抱著塞進她懷裏,手墊她下巴上,低笑了聲,“喜歡麼?女朋友。”
散漫,帶點痞,聲線撩人。
在千燈同放的廟會盡頭,翁星臉比花燈映照的光還紅,她埋他手臂衣服裏,害羞得不敢看路人眼睛。
老板在那邊心痛自己的最吸引人獎就這麼被人贏走,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擱了氣/槍,陳星烈心情特別好,把錢包裏現金直接都給店老板了。老板笑著祝他們長久,周圍人也都羨慕地看著他們。
帶著一人一熊回家,送她到家門口,又隻有小黃出來迎接。
翁星抱著熊往自家跑,還不忘頻頻回頭看他,旗袍店外,男生187身高奪目,衛衣運動褲,球鞋嶄新,利落鋒利輪廓,在路燈下投下一道剪影。
無論哪個角度看,都很帥。
單手插兜,他一直看她進了家門。
那晚翁星抱著熊睡覺,嘴角就沒放下來過。
想起這事,翁星心裏悶得更厲害,開了小夜燈起身,她把床上所有他送的玩偶都塞進衣櫃裏。
床上一下子空了很多,強迫自己不再去想。
那晚睡得很淺,時不時醒,重複幾次才天亮,整理好東西去到學校,天空有些陰沉,校園裏梔子花開了,彌散著淡淡的香氣。
穿著製服短裙,抱著昨晚未複習完的卷子和課本,翁星從前門進教室。
早讀還沒開始,但教室裏的氣氛明顯有些不一樣,女生三三兩兩圍在一起,小聲耳語,都在八卦些什麼。
唯獨平時討論八卦討論得異常熱烈的何晶晶和林雨真他們焉了聲,在座位上收拾文具一聲也不吭。
有些奇怪,翁星也沒多問,抱著書走進座位。
低頭整理卷子,換了鉛筆作圖,電路圖畫到一半,就聽見孫曦的聲音,“對啊,今天解除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了。”
苗蘭蘭捂著嘴,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