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詫異地反問道，“十八歲？”
夏書衍往沙發裏縮了縮：“你不要仗著你今天生日就亂來啊。”
這人剛才接個吻連脖子都紅了，怎麼洗個澡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上來就脫他的衣服？
他根本還沒準備好……
裴鳴野的目光順著白玉似的耳垂往下滑，隻見纖長雪白的脖頸上幹幹淨淨，連一個吻痕都找不到。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遲疑地問道：“眠眠……你剛剛說，你今年多大？”
“你到底怎麼了？”夏書衍探身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也沒發燒啊。”
微涼的手心貼在額頭上，裴鳴野一把握住纖細的手腕，眼睛一眨不眨：“今天是我的十八歲生日，對嗎？”
與十八歲的裴鳴野不同，他的眼神更加幽沉，裏麵透著一股濃重的欲，像是要生生吃了眼前的人。
夏書衍打了個激靈，驀地收回手：“裴鳴野，你到底怎麼了？”
“別怕，眠眠。”裴鳴野深呼吸一口氣，“我是裴鳴野，準確來說，是二十八歲的裴鳴野。”
一句話，酒店套房內陷入短暫的沉寂。
“剛才我在浴室裏洗澡，出來時不知怎麼就來了這裏。”裴鳴野單膝跪在沙發前，試圖解釋，“也許是因為今天我許了一個生日願望，希望見到高中時期的你。”
分明是很荒唐的一件事，但夏書衍想起裴鳴野曾經做過的夢，第一時間問道：“二十八歲時，我們還在一起嗎？”
“當然！”裴鳴野毫不猶豫地回道，“別說二十八歲，就算八十八，九十八，一百零八，隻要我活著一天，我們都會永遠在一起。”
夏書衍笑了起來：“你都二十八歲了，怎麼說話還這麼幼稚？”
“哪裏幼稚了？”裴鳴野跟著一起笑，“你愛死這樣的我了。”
夏書衍看著他：“厚臉皮也是十年如一日。”
“不厚臉皮——” 裴鳴野話說到一半，倏然意識到不對勁，“等等，十八歲的你怎麼會認識我？”
“高一時，你轉學到附中，我們就認識了。”夏書衍言簡意賅地回道。
裴鳴野睜大了黑眸：“你是說，我們高一時就認識了？”
“嗯。”夏書衍補充道，“你說你做了一個夢，夢見未來的我們在一起了，所以你就來找我了。”
“竟然是這樣……”裴鳴野忍不住得意起來，“所以我死纏爛打地追到你了？”
夏書衍抬了下眉：“你也知道你是死纏爛打？”
裴鳴野往後坐到地毯上，伸著兩條大長腿：“不死纏爛打，怎麼追得到老婆？”
夏書衍臉色微紅，轉移話題道：“那二十八歲的我在做什麼？”
“二十八歲的你是國家舞團首席，更是享譽世界的中國舞者，一直走在傳播中國舞文化的道路上。”裴鳴野一字一頓，清清楚楚地說道，“二十八歲的你，實現了自己的夢想。”
夏書衍眸光閃動，默默消化了幾秒，又問：“那你呢？你拿到奧運金牌了嗎？”
“奧運金牌？”裴鳴野迅速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在這個時空，我重新開始遊泳了？”
“對。”夏書衍點頭，“幾個月前，你拿到了世界遊泳錦標賽的金牌，當作生日禮物送給了我。”
*
與此同時，十八歲的裴鳴野也在講述這幾年發生的事。
當他說到自己重新開始遊泳時，夏書衍情緒變得有點激動：“真的嗎？”
“真的。”裴鳴野認真地回道，“我還拿到了世錦賽的金牌。”
“太好了。”夏書衍靠回沙發上，聲音很輕，“原來在那個時空，一切都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