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要短,六點不到已是天半黑了, 二階堂真知理跟越前龍馬說要回一趟舞蹈教室。
“我陪你回去。”
“沒關係,一會兒就回來了,龍馬君去買兩瓶ponta就在校門口等我吧。”
她一個人跑回去要比兩個人慢慢吞吞地走回去快多了,捏著鑰匙的少女原路朝舞蹈教室跑回去。
明明知道她最近收到恐嚇信說要讓她吃點苦頭的, 明明想過她可能會遇到危險的,可是偏生卻在此刻思想鬆懈了。
越前龍馬按女朋友所說的去買了ponta倚在牆壁上等她, 然而手裏的碳酸飲料喝完了還不見二階堂真知理出來。
夕陽下的教學樓在光與影的氛圍下拉出一整棟的影子,他抬眸看向舞蹈室的那間比正常教室要低一些,應該能清晰讓視力極佳的他瞄見人影的窗。
她卻不曾從那裏出現過。
可是算了算時間, 她應該早就已經到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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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更衣室的二階堂真知理找到了竹本和彥的那套黃櫨染禦袍, 纖悉不苟地將衣服上麵的灰塵拍掉, 然後收進了竹本的儲物櫃。
舞蹈社的王牌擁有的儲物櫃比一般社員的櫃子要大很多,能力強又備受社長喜愛的人總是能獲得更多優待。
做完這一切的黑發少女關上前輩的櫃子櫃門,又將大家攤開在凳子上或散亂在地上的檜扇全部折疊起來放好,準備出去再鎖上門時,身後傳來了淩遝的腳步聲。
應該是三個人。
放課後的教學樓裏隻剩下零零散散的值班老師和保安在了,如果是忘記東西回教室取的同學也不會出現在他們舞蹈教室。
幾乎是轉身的一瞬間,她的嘴巴裏就被塞進了白布。
然後四肢被駕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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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女生駕著二階堂真知理進了體育館後麵的建材室。
常年落著門鎖隻有偶爾拿器材才打開的建材室蒙著橡膠和灰塵混合在一起的古怪氣味。
被揉成一團的白布塞住的口腔又酸又脹,二階堂真知理看著駕著自己過來的兩個女生,還有一個看起來是大姐大正翹著二郎腿坐在籃球上的女孩子,想要拿掉嘴巴裏的東西,被嗬斥:“誰準你拿掉的!”
這幾個人的麵孔非常陌生,朋香一手建立起來的後援團裏的團員她都有過一麵之緣,真知理肯定她們不是越前龍馬後援團裏的女生,但是身上穿著的校服是同校的白綠色。
“你明明有每天都收到我寫的信,為什麼不按照我說的跟越前君分手?”
為首的女孩子高傲地揚著下巴用鼻孔跟二階堂真知理說話。
真知理沒看到對方有攜帶什麼傷人的武器,如果想要動手的話隻能拿器材室裏的東西了,然而對方卻沒有用繩子綁住她。
……所以就是言語攻擊嗎?
青春期為了喜歡的男生去霸淩該男生中意的女生,這種情節少女漫畫和偶像劇裏都有。
用卷發棒燙人,把她關在廁所裏澆冷水,在她的課桌裏塞死蟑螂死老鼠,或者在她的桌麵上寫滿汙言穢語……
腦袋中能想到的故事發展全都沒有降臨在她身上,隻是這麼和平地把自己帶來器材室?
二階堂真知理指了指嘴巴裏的白布唔唔了兩聲。
“你拿掉說話吧。”
把異物拿走後酸痛的臉部肌肉和緩了不少,黑發少女揉了揉臉,問:“你喜歡龍馬君?”
“當然了!我從國一開始就非常喜歡越前君了!”
“他國一的時候參加校內排名賽,第二場打的是誰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