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段小潼聽不出紀茗語氣中的憤怒到底有幾分。一陣手足無措,她不知道該怎麼向紀茗解釋才好,也不知道紀茗會不會就此生氣到不理自己。

“大人……我,不是……我。”段小潼說來說去也沒道出個所以然,說她不是故意的?還是說她沒忍住?似乎哪個解釋都顯得很牽強,不可否認,她就是非禮了她家大人。

紀茗原本就羞多過惱,現在見段小潼慌成這樣,紀茗“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心裏縈繞起絲絲甜意,紀茗伸出手攬住了段小潼的脖子,靜靜地抱了一會兒她,像是安撫一樣。

在被紀茗攬入懷中的那一刻,段小潼渾身的肌肉瞬間僵硬起來。

擁著段小潼的紀茗感覺到了她的緊張,原本抱著段小潼的手又輕輕的改成順撫,幫她放鬆下來。

紀茗的舉動讓段小潼感覺自己受到了天大的賞賜,頓時喜極而泣。

段小潼試探著,一點點回抱住紀茗,確定沒有被紀茗拒絕後才敢用力收緊。

她好開心,真的真的好開心……

感覺到身上之人的抽噎、顫唞,紀茗輕輕拍著段小潼的背,好笑道:“明明被占便宜的人是我,你怎麼還委屈哭了?”

“沒有……”段小潼將頭埋在紀茗的脖頸間,聲音帶著哭腔委屈又倔強,“我沒有哭,我沒有,我在開心,特別特別特別開心,我沒有一點點的難過,這不是哭。”

紀茗感覺到脖間的溼潤,無奈地繼續安撫著段小潼,“好啦,我知道你沒有哭。”

段小潼抽吸著鼻子,抱著紀茗的雙臂越來越緊,用力之大甚至讓紀茗痛到呻/吟出聲。

“唔……段小潼,你再用力一點,我都要被你勒死了。”

聽到紀茗這麼說,段小潼連忙放開了手,雙手撐起身子,給紀茗足夠的空間喘熄。隻不過她的視線仍然鎖在紀茗的身上,片刻不離。那溫柔激動的模樣,就像是在看一件失而複得的珍寶。

她早就將紀茗的每一寸眉眼都銘記在心中,在心間一遍又一遍地臨摹過紀茗的樣貌,她的一顰一笑,一喜一怒,這千年來段小潼片刻不敢忘。

被段小潼□□的視線盯得麵色發紅,紀茗忍不住嗔道:“你這麼看著我幹嘛?趕緊睡覺。”

段小潼抿了抿嘴,有些猶豫。她知道,她今晚能以這種形態出現的時間不長,等到朝陽升起的那一刻,晨曦初露,她的情魄又會回到那冰冷的忘川河底。到時候,在大人身邊的自己又會變得又憨又傻,不懂人情世故,不懂愛恨情仇。

所以,現在的段小潼十分珍惜與她家大人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她開口道:“大人,今天是二月十五。”

紀茗疑惑道:“你是說農曆二月十五?”

段小潼點點頭。

“二月十五怎麼了?”紀茗又問。

“二月十五是花朝節。”段小潼凝視著紀茗的眼睛,語調柔緩,聲音就如同情人間的囈語一般,溫柔至極。

段小潼的聲音令紀茗忍不住心底一酥,呼吸一滯,整個身子瞬間軟了下來。

不飲自醉,紀茗感覺自己有些暈,雙頰也有些發燙。

“所以呢?”咬了下舌尖,強忍住理智。紀茗微微低了一下頭,盡量讓自己不再直視段小潼的眼睛,她怕自己會忍不住陷進去。

今晚的段小潼有些不一樣……

“所以大人可以陪我去賞花嗎?”段小潼滿心期待著紀茗的答案,她們兩個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去賞花了。

“現在?”紀茗有些驚訝,視線微微往外麵瞧去。

雖說今晚的月光很亮,但是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