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夢麼?
虞又低頭看了看,現在是不到十歲的自己。
“已經很晚了。”
索裏恩坐在虞又的床邊,手上亂七八糟攤著本故事書。虞又正坐在床上,看起來是纏著哥哥要他講晚安故事才睡。
“噓,好孩子,”索裏恩捏了捏虞又的臉蛋,“今晚的星星該睡了。”
虞又愣了愣,莫名覺得有些眼熱。
“哥……?”
“嗯,是我啊。”索裏恩半掩著嘴說,“明天起來陪你玩好不好。我這次能夠待一小會兒,別讓爸媽發現了。”
“你別走。”虞又抓住他,“你……你……”
“嗯?”
“你以後會變得很壞麼?”
大概是退化到和身體年齡一個智商了,虞又問:“如果你以後傷害我,我該怎麼辦。”
“我怎麼可能傷害你。”索裏恩瞪大眼睛,“誰和你說的?”
“沒有人和我說,是我自己要問。”虞又抓著故事書扔他,“我會殺了你。”
索裏恩躲避著他的攻擊,思考了一會兒,反而認真地說:“這樣吧,就算我欺負你,我的斷尾也一定會保護你。你可以殺掉我一次,這樣我就有一條十五歲的斷尾了。我會讓他一直保護你,直到他死。”
“那如果是斷尾欺負我了呢?”
“除非我死,或者失去記憶,不然我都會殺掉他的。”索裏恩摸了摸虞又的腦袋,“怎麼想這些事情,殺殺打打的,還是看星星吧,唉。”
虞又靠著他,看到窗外懸掛的星星,想到什麼。
“我的星星……不行。我把我的星星落下了。”虞又小聲說道,“我的星星還需要我。我不能離開我的星星,我要回去。”
“什麼星星?”
“我最喜歡的人。”
“啊,柚子都有喜歡的人了啊。”索裏恩壞笑,把虞又的頭發揉亂了,“那該怎麼辦呢?現在過不去啊,太晚了。”
“不晚。”虞又說,感覺靈魂輕飄飄飄了起來,“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會來找我。他不來找我,我就去找他。兩個人裏,總有一個不會晚。”
“為什麼一定要找到呢?”索裏恩的聲音也變得縹緲了。
“因為……”虞又最後聽到自己微不可聞的聲音。
“我愛他,勝過生命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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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刺鼻的消毒水。
虞又無語地睜開了眼睛。
怎麼又是這破味道,醫院能不能有點新意,比如把消毒水都換成草莓味的。
周圍有人尖叫:
“他醒了!”
“快快快!”
“把陛下喊來!!”
虞又直腰,要坐起一點身,又立刻無力地癱倒回去。
不過,等等,他剛剛聽到了什……
“陛下?”
他拉住一個匆匆忙忙的護士的袖子,“怎麼回事?陛下,誰啊?”
那護士愣了愣,又捂著嘴笑,“當然是您那位法定配偶啊!”
虞又:“……”
媽呀,幾個小時不見,他家橋橋一越好多級,直接不當官,當陛下去了。
虞又直接鹹魚地鋪開四肢:“我可能還是在做夢。”
“什麼夢?”
一道熟悉的低沉聲音傳來,虞又不知哪來的力氣,立馬坐起來,撲到來人的身上,撲了滿身的苦甜香。
“橋橋,橋橋,橋橋。”虞又像隻大貓咪一樣蹭著他的脖子,“我今天要做OO腔,橋橋,人家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