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書嘴角溢出鮮血, 笑得肆意:“哈哈哈,你說在哪?當然是被我送去冬鏡之地, 跟王上見麵了。”
“找死。”幾乎是一瞬間,裴知衍便動怒了。
他揮手斬斷白止書的脖頸, 絲毫不拖泥帶水, 隨後掐訣消失在原地,冬鏡之地距離此處八千裏,魔族有專門的失控裂痕, 傳送速度極快。
白止書的雙眼被殷紅血液染紅黏糊在一起, 迷朦之中看著裴知衍離去,不由得扯出一抹冷笑。但旋即五髒的蝕骨疼痛上襲,他噴出一大口鮮血, 終於閉上雙眼。
最終, 還是落了個魂飛魄散的結局。
而此時此刻的寧歲歲已經處於死亡的邊緣, 她被蒙住雙眼, 嗓子也發不出聲音。五感微弱,就連觸覺也十分細微。
隻恍惚察覺自己被掐住了脖頸,那人的手掌很大, 皮膚冰冷, 緊緊地錮住她的脖子。她幾乎呼吸不過來, 隻微弱的張口想要呼救。
“這就是那寧歲歲?”握住她脖頸的人聲音傳來,模模糊糊, 偶爾卻又很清晰。
不遠處一女子顫顫巍巍地回答道:“回王上的話,是的。另外……白止書死了,這一次是真的。”
聽見後麵半句話,符罄倏然捏緊了手中人脆弱的脖頸。他的氣息逼近寧歲歲,可惜小姑娘此刻五感微弱,甚至感受不到危險的靠近。
除了最後一點聽力和觸覺,寧歲歲已經感受不到其他。
符罄將寧歲歲丟下,少女渾身柔軟無力,腦袋直接撞在了王座旁側,殷紅血跡滲出。但她痛覺微弱,直接軟綿綿地躺倒在地麵上。
“王上,白止書說她的心髒可以醫治您的舊疾,可是真的?”底下的女魔問道。
“是真的。”
寧歲歲的體質異於常人,其中最大的不同就是她的心髒。最重要的是,這兩年裴知衍待在她身邊,也一直用神力滋養著她的身體。
吃下她的心髒,定能修複符罄的舊疾,補全丟失的修為。
白止書確實是一個忠誠的手下,就算拚盡全力,死到臨頭了念著的還是他這個主子。
可其實說到底,符罄對他做的也不過是多年前救了他一命,賜給他一個名字而已,卻讓對方如此死心塌地。
符罄在王座上坐下,單手支著額角,他垂眸看著腳邊幾乎失去知覺的寧歲歲,嘴角勾起一個笑容。
“那王上何不現在動手?”女魔問道。
“你知道我這輩子最恨的人是誰嗎?”符罄沒有回答,反而突然問了另一個問題。
這件事情,宮殿之中的人都心知肚明,女魔也毫不猶豫:“當然是裴知衍。”
“那你覺得,現在報複裴知衍最好的辦法是什麼?”問出這個問題,符罄卻沒有要女魔的回答,而是繼續說,“當然不是把他抓起來千刀萬剮,也不是讓他再遭受一遍我曾經所遭受的一切。”
他一邊說著,一邊彎下腰湊近呼吸微弱的寧歲歲,單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露出白淨的麵頰,邪笑道:“而是讓裴知衍親眼看見,我殺了他最在乎的人。”
借著這個動作,符罄再一次打量起少女的臉。確實漂亮,但除了漂亮一無是處,裴知衍不是膚淺的人,所以到底在意她什麼?
裴知衍的心思,他無意再次揣度,隻丟開寧歲歲的下巴。
此刻的寧歲歲已經意識縹緲,對於除了自己之外的事情一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