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1 / 2)

也沒辦法和善起來。當年那次意外她盡管早已不氣,可每次見到他,依舊會有點手癢。

靳元歎氣,道:“大人啊,您今日離職,我能不回來送送您嗎?對了,我還給您備了離職禮。”

“你似乎很高興?”周霖微微挑眉,接過靳元雙手呈上的禮,將花裏胡哨的包裝去掉,露出一枚瓷白陶塤。

“咳咳。”靳元沒有回答,而是正經地說,“聽聞大人頗善樂理,喜歡小巧的樂器,這不回程途中瞧見了,就買來送給大人。”

“嗯,多謝。你如此好意,我便吹一曲作辭別回贈罷。”說著,周霖將陶塤置於唇邊。

靳元臉色大變,忙揮手拒絕,順便腳底抹油趕緊溜。

“大人,晚上迎君酒樓給您辭行,別不來哦~”

周霖微微搖頭,眸中閃過無奈的笑意,她將陶塤收好,剛走出大理寺,即迎麵撞見拉拉扯扯的蔣攸與關艟。

“少卿,收斂一些。”周霖路過她們時稍作提醒,畢竟大理寺門前且算是莊嚴之地,不好調情。

蔣攸聞言很是尷尬,屈指敲了下關艟的額頭,尚未來得及回周霖的話,但聞一聲誇張的“哎呦”,打眼一瞧,關慫慫又在裝可憐,哭唧唧的樣子真讓人想欺負,不如今夜讓慫慫躺著好了。

並沒有意識到事情有多嚴重的關艟仍在撒嬌求親親,結果親親沒討到,反倒被撓了癢癢,笑得眼淚都甩了出來。

等她們胡鬧夠了,周霖早已離開。蔣攸微歎,到了是在進大理寺的門前親了關艟一下,畢竟慫慫明日會腰酸起不來,現在還是順著她一些為好。

見自家媳婦一臉笑眯眯,關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總覺得要糟,於是瞬間恢複正經,道:“下值我來找你,記得別和姓郭的和姓靳的離太近,不然我醋了,你就等著瞧吧。”

“知道啦,小醋精。”蔣攸笑著捏了捏關艟的鼻子,真不知她家慫慫要防備郭牧與靳元到什麼時候,他們好慘哦,尤其是靳寺正。

不過蔣攸就喜歡酸酸的慫慫,是以時不時便會把關艟往醋壇裏放一放,怎叫一個壞,奈何關艟就喜歡她家壞壞的媳婦。

*

到了皇宮,周霖輕車熟路地朝著一個方向走。彼時剛下朝不久,主道上的大臣與百姓不少,周霖不想在寒暄上耽擱功夫,遂躲著人走,確實未碰到人,不過無意間聽到了一些話。

“韓左相,我可以邀你一同用膳嗎?”

“商姑娘,我無意於情愛,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我不求能與姐姐結為連理,隻想陪伴姐姐身邊也不可嗎?”

“不可,商姑娘年紀尚輕,不必……”

“我與姐姐隻相差一歲。”

“……那也,不可。本官還有要事,姑娘請便。”

“我不會輕易放棄,韓許。”

周霖快走幾步,不太關心旁人的情路,仿佛方才放慢腳步的不是她。嗯,絕不是她。

不多時,恒坤宮已至。

終於要見到自己妻子,周霖很是喜悅,忙邁步踏入院子,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白影從她的身邊掠過,她微不可察地挑一下眉,餘光且瞄見西道長收回前伸的手。

她二人對視,一個不知說什麼,一個不想說話,故而互相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周霖從西阿張身邊走過,未走兩步即止,因為她記起七年前欠下的人情。

“道長,人生苦短,何必被陳規束縛。便是修道,若心存遺憾,道豈非有缺?”

西阿張驚怔,匆匆落下一聲“多謝”,眨眼間沒了蹤影。

周霖本欲繼續向前,卻沒有邁開腳,因為她的妻子已經來到她的麵前。

若說十六歲的王□是一朵在冰寒之地生長的嫩梅,那麼二十四歲的王□則是被溫暖精心蘊養的櫻桃,愈是成熟愈是誘人。

她早已褪去稚氣,七年帝王生涯讓她的身上多了分威嚴與剛毅,但在周霖的麵前,她依然是那個嬌矜溫婉的小公主,喜歡窩在周霖懷裏撩撥她,亦喜歡周霖忍耐不住記小仇,更喜歡周霖帶給她的安心與歡喜。

卸任一身輕的王□便是不顧大庭廣眾,鑽進那溫暖的懷,猶如喵喵進了暖窩,疏懶又愜意。

周霖抱著她,輕輕梳她的發,在她的耳畔低低笑言:“輕鬆了?”

“嗯,輕鬆了,明日即可與妻君浪跡天涯,妻君可歡喜?”她的聲音軟軟的,柔柔的,尾音輕顫,似要酥進人的骨子裏去。

“歡喜。”怎能不歡喜,如果周霖有尾巴,一定會翹上天。她多想現在就把她偷走藏好,可惜晚上她須得去吃大理寺辭行宴,梓曦則須得去吃百姓為她所辦歡送宴。

要偷走也隻能深夜將她偷走。

“梓曦,晚上與我私奔可好?”

卸任後的大理寺卿多少有點奇怪。

“好,□年長至此還從未私奔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