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翩見莊驍麵有憂色,即使對方隱藏的很好,但他還是看出來了,不過沒有多問,畢竟裴度明顯不想讓他擔心。
隻心道到中午的時候打個電話問問。
早飯後莊驍將客人們禮貌送出門,不急不慌,回頭就火燒屁股一樣也開車離開,去找裴度。
不是生意上的事,是家事。
當年跟著裴度的兄弟不少,但人有遠近親疏,莊驍是裴度身邊的第一親信,算是左膀右臂之一。
還有一個可以和他媲美的,叫羅宇朝。
羅宇朝和裴度一起長大,是裴度最堅實的擁護者,情分上甚至比莊驍更過。
之前裴家內亂時受了傷,腦部受損,一直在住院,情況時好時壞,昨晚淩晨醫院又下了病危通知。
裴度連夜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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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行駛在路上,四月天,大晴,令人心曠神怡。
連翩和沈拂行一輛車。
沈拂行開車,送他去園子裏。
兩人難免說起昨天打獵的事,還有後來的烤肉。
沈拂行察覺到連翩興致平平,想問他在想什麼,但話說出口倒直接的多:“在擔心表哥?”
連翩:“有點。”
沈拂行就笑:“放心吧,這世上能難得住表哥的事不多。”
連翩笑了下:“也是。”
再沒提。
他不願自己的情緒影響到沈拂行,畢竟沈拂行的一段戀愛談的夠辛苦的,而且有些事不能感同身受。
比如莊驍跟他說的是裴度昨晚淩晨走的,但當著其他人的麵,莊驍說的是裴度早上走的。
時間上不同,事情的嚴重程度也不同。
這倒不是莊驍刻意要人連翩擔心,連翩不同,他說了實話,其他人隻普通客人,自家事,不必事事懇切。
所以沈拂行不那麼擔心,早起處理事情,他也經常這樣。
連翩心裏擱著事,隻能等。
轉而問沈拂行和華清歌目前的情況,想判斷一下什麼時候自己這擋箭牌的身份才能撤銷。
沈拂行輕吐了口氣,俊美的臉上有種說不出的沉鬱。
初見時他行止幹脆而冷漠,現在倒消沉了許多,不過這鬱氣一閃而逝,眉宇間倒有些似惆悵似釋懷的東西:“上個月,我見過他。”
那是一場酒會。
他不知道華清歌也在。
礙於朋友情麵去給人撐場子,簡單會麵後在角落裏躲清靜,看到了華清歌:“你知道他其實很耀眼,那會兒在人群中遊刃有餘,和我在一起他總是像蒙著一層灰塵,又像裹著玻璃碴子......”
不想打破華清歌這樣的狀態,沈拂行避開他離開了酒會。
站在太陽下,奇異的感覺輕鬆。
想起當時的情緒,他望著安靜聽自己說話的連翩笑了下:“從小受的教育就是要堅持,要忍耐,要嚐試,但是感情好像不一樣,是不是如果我放手了,他會過的更好?我的生活回到正軌,也許也不錯。”
這是連翩第一次聽沈拂行說放棄華清歌的話,尤其這聽著好像很喪氣的一席話,他卻能感知到沈拂行的輕鬆。
沒說話。
給不了意見,也怕給了意見卻耽誤了兩個人,不管勸和還是勸分,這責任都太大了。
也不好再往下問這件事。
至於什麼時候能脫身之類的,便是提點邊角也不太厚道,不然好像顯的他很急切的要脫身一樣,再給人壓力。
沈拂行再沒往下說。
不過他人輕鬆多了,人的注意力一旦從某一件事上挪開許多,生活中很多東西的色彩就會再次凸顯出來。
倒禁不住感慨:“我從來沒有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