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連翩麵前,戲謔道:“不帶也行,給我保管,我給你揣著。”

這說的煞有介事。

連翩一個哆嗦:“還是別了,聽著怪嚇人的。”

兩個多小時後,裴度果然帶著連翩又找到了這裏。

兩人又滿載而歸。

這次連翩拎著兩個箭簍,背著弓,裴度一手一邊拎著分量不輕的獵物,讓連翩走他前麵,免得被獵物的血沾到。

裴度時間掐的準,到山腳下剛近黃昏,為了讓連翩多玩會兒,比其他人來的都遲。

山跑不了,其實以後想來就來了。

但裴度總覺得第一次終歸不一樣。

他喜歡看連翩在自己跟前歡快的蹦躂,若不是還有很多人,若不是關係尚且不明確,或許兩人直接帶了露營工具宿在山上......

打獵,還有些別的什麼,畢竟天黑了能做的事想做的事,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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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帶客人回來還有這麼多講究,平常過的必然辛苦。

裴度見他望著自己,眼神明顯流露著擔憂和憐惜,四肢百骸像陡然被注入了一股勢不可擋的暖流。

他垂眼:“也還好,習慣了,和你住那兒是因為喜歡你,也因為更自由一些。”

喜歡他?

雖然知道裴度說的喜歡不是那個意思,但連翩心頭還是莫名被點了下似的,有點不自在。

不過重點不是這個。

管中窺豹,連翩覺得裴度實在太嚴苛了。

心中陡然生出一種憤懣。

但畢竟是旁人的家事,他拍了下裴度的臂膀,手還頓在那,像一種支撐:“也許裴叔叔對你是愛之深責之切。”

裴度看他:“裴叔叔?”

他眼中有種奇異的亮光,烏沉沉的眼眸,卻似乎帶著什麼滾燙的東西。

也許是感動。

連翩判定了這眼神,問道:“他是你小叔,就是長輩,我不能叫他叔叔嗎?如果不可以,那我叫他......裴先生?”

裴度笑起來:“還是叫叔叔吧,他其實不難相處,就是覺得人心詭詐,太近了影響心情,但你不一樣,他肯定喜歡你。”

因為連老太太的緣故,連翩始終對未曾謀麵的裴度始終有一層濾鏡。

當然希望他好相處。

聞言點點頭:“那就好。”

氣氛輕鬆下來,裴度讓連翩洗個澡早點休息,又囑咐了一句:“我就在隔壁,有事就叫我。”

這囑咐明顯是因為過年時候他生病的事。

連翩應了,腦海陡然浮現這人在那個冬日的深夜,背對著他,精.健的後脊閃著水光的樣子。

裴度不知連翩在想什麼。

話說完,越過連翩將自己那相框正大光明的擺在了床頭。

視線點了下放著兩個枕頭的大床。

遲早......

連翩叫住他:“哥,這張照片......誰給你照的?”

裴度:“不好看?”

連翩:“那倒沒有,我就問問。”

裴度:“莊驍。”

不止拍照的人是莊驍,他想,這照片居然沒被收起來反而放在床頭櫃,家裏傭人都是千挑萬選,絕不會出這樣的疏忽。

所以......

不過這些事自有他私下計較,並不會在連翩麵前露出半點端彌。

裴叔叔......

也不知為什麼,想起這個稱呼四肢百骸的神經電流就有種集體造反的感覺,形容不出來,但挺刺激人。

作戰靴在地上囔囔有聲。

這提醒了裴度一件事。

他已經走到門邊上了,手扶著門把手,回頭問站在床邊目送他離開的連翩:“衣服好看嗎?”

連翩麵上有一瞬的不好意思,還有點小驕傲。

誠實的點頭。

裴度攥著門把手,挑了下眉:“怎麼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