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竹青色長衫的男人坐在背對客廳門口的一張沙發裏,初霜月冰雪一般的臉上綻起微微一點笑,走過去敲了敲客廳開著的玻璃門,用日語說道:“主人。”
坐在沙發上的男子聞聲問道:“初霜月?”
初霜月見他立刻認出來自己的聲音,心裏又是一陣高興,卻不敢顯露出來,隻是應道:“是的,主人。您讓我們請來的人,我們已經請來了。”
藤原龍之介正在看從外省來的密報,剛要拆開信封去看下一份來自滬原的密報,初霜月就來了,他知道初霜月是把安琪帶來了,不由勾起一絲笑容,慢慢說道:“請她進來吧。”
初霜月見主人並不讓自己進去,隻是請蘇安琪進去,心裏有一絲失落,卻也不敢顯露,隻是轉身對身後的安琪說道:“主人請您進去。”安琪深吸了一口氣,昂起了下巴,抬頭挺胸地走了進去。初霜月見狀不禁有些愕然,她從未見過任何女子敢在藤原龍之介麵前這樣傲然,即使是大小姐藤原葵,也不敢在哥哥麵前這樣失禮,可是這個女人這幅樣子,主人似乎絲毫不以為意,他不僅立起身來迎接她,而且在目睹了她傲慢無禮的行為之後,還是笑容柔和地請她坐下。
藤原龍之介凝視著安琪,她原本雪白的皮膚這時更是白得幾近透明,如雲的青絲依然那麼柔亮,大概因為在車上待得太久的緣故,微微有些淩亂地垂在額前,卻越發顯得她的皮膚皎白如雪,明媚的雙眸清亮如昔,目光中卻帶著警惕和防備,如一隻驚覺危險的小獸,帶著一種可愛的柔弱。眼下的皮膚微微有些發青,應該是沒睡好的關係,柔和挺拔的鼻子像是一柄玉器,在投射進屋內的陽光映照下泛著溫潤的光,小巧的櫻唇卻有些蒼白。她還穿著家常的袍子,隻在袍子外罩了一件披肩,挺出的腹部彰示著她六個月的身孕,卻並不曾使她變得遜色,這樣的她反而更讓人生起憐愛的心。
安琪見他這樣無禮地打量自己,不由心生不滿,她並不坐下,隻是說道:“藤原先生,請你送我回去。”
藤原龍之介聞言一笑,用流利的中文答道:“送你回去?我不是已經把你帶回家了嗎?”
安琪對這個答複十分不滿意:“我想你弄錯了,這裏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京州。請你把我送回去,如果是那樣,對於你擅自把我擄到這裏來的行為,我可以不計較。”
藤原哈哈笑了起來:“你的家在這裏,你在這裏出生,在這裏長大,如果這裏不是你的家,那麼哪裏還能稱為你的家?況且——既然我都把你‘擄’到了這裏,難道我還會在意你計較不計較我的行為嗎?”
安琪聞言冷然一笑,毫不畏懼地說道:“藤原先生,中國有句古話,‘此心安處是吾鄉’。這裏確實是我生長的地方,但是這裏不是我心之歸屬,便稱不上是家!按照你的說法,出生長大的地方才是家,那麼你在日本出生長大,現在卻在別人的‘家’裏為所欲為,是不是太過分了?!”
藤原聽了她犀利的諷刺不由為之一怔,門外的初霜月氣得咬牙切齒,卻因為沒有得到主人的允許而不敢妄動,藤原笑了一下,淡然說道:“好一幅伶牙俐齒!不知道這樣的蓮花唇舌,說起甜言蜜語來,又是什麼情形?”
安琪見他不僅不生氣,還調戲起自己來,不禁輕斥道:“請你放尊重些。”
藤原見她微怒,反而十分高興,開懷大笑了幾聲,把初霜月驚在原地,她從未見主人這樣開懷笑過,為何這女人分明是處處忤逆,失禮至極,主人還這般高興,絲毫沒有動怒?換了是旁人,隻怕早已拖出去了,她心裏不由有些酸,到底主人對這女人還是不同。
藤原沒功夫去顧及初霜月的心思,他如今全副心思都在安琪身上,他微笑著坐了下來:“我與你隔著這樣遠,怎麼就不尊重了呢?我是十分尊重你的,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想,這個女人真是美,可惜是個殘廢,否則我一定要讓她成為我的女人,後來再見到你,你的腿已經痊愈,那樣明豔照人,我就對自己發誓,一定要把你留在我的身邊。你看,我為你傾倒,這樣費盡心思,你不感動麼?”(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