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2 / 3)

達斐瑤打電話給伊九伊,告訴她自己來了:“那邊不讓停車,我調個頭。”

伊九伊下了人行道台階,等車停下,臉上盛了笑,立刻坐上去。

她轉過身,去看後座的寵物外出箱。伊九伊養了兩隻貓,白色的布偶豬名字叫“小豬”,虎斑的起名叫“弗蘭克”。

伊九伊問:“沒有弄壞你東西吧?有吵到你睡覺嗎?”

達斐瑤卻答非所問:“我前幾天遇到你前任了,在高校上班那個。那是三號還是五號來著?太多了我記不清。”

伊九伊從包裏拿出貓條,回答說:“六號吧……你去大學了?”

她每一任都是和平分手,一些成年人之間的意見分歧、分道揚鑣,要麼能做朋友,最差也是互不打擾,沒什麼不可提的。

達斐瑤說:“我不是下半年有個演出嘛,約了樂團的見個麵,剛好在大學城附近。他在隔壁桌。我記得他是在行政係統上班?他長得不錯。”

伊九伊不善於拿外貌評價人,所以隻是笑:“是嗎?”

“是呀!”想到什麼,達斐瑤突然笑了,“我又想起來你們分手了。怎麼會有那麼莫名其妙的人。”

伊九伊和前任分手的理由很多,多半是方向不同、摩攃積累,自然而然就分開了。跟被編號為六號的那一位也不例外。

當時他們已經談婚論嫁,她一直有點猶豫,讓他很不滿。

最後結束的導火索是一張古典樂專輯。當時他們在同居。前男友六號去歐洲旅行回來,轉了幾家店,買了一張貝多芬鋼協全集,放在他和伊九伊共同的書櫃裏。有一天,前任要拿出來放著聽。伊九伊不小心,手裏的紅茶潑了上去。她沒想太多,實話跟他說,前任大發雷霆。

本來是一件小事,吵起來還延伸出其他問題。他要她賠償,她掏錢又被說是侮辱人。他們不歡而散,前男友當晚就打包行李搬了出去。

伊九伊說:“也不是莫名其妙吧。可能確實,我們之間感情不夠深。”

達斐瑤說:“他也是沒出息。你這麼好的條件,要是是我,就是八字不合、命裏犯衝,我也會粘上去。”

伊九伊不動聲色,苦笑著嘟囔:“分手的時候我挺傷心的。”

“寶寶,”達斐瑤抽空看了她一眼,扁著嘴巴,很想摸摸她的頭,礙於開車空不出手,用非常溺愛好友的口吻與心情說,“因為你最重感情了。”

伊九伊到了家,下車的時候去拎貓。

達斐瑤沒下車,直接從車窗裏探出臉來,跟她說:“我不喜歡你現在的工作,你又不缺錢,為什麼非要這麼累?你的公司是在壓榨你,也就你這種佛係的性格才受得了。”

臨走之前,伊九伊對她說:“我也這麼覺得。”

她和好朋友道別,兩個人約好下次一起吃飯。看著達斐瑤駕車揚長而去,伊九伊轉身進了門。

她把兩隻貓都放出來,準備了貓砂,補充了水。伊九伊抱著叫“小豬”的白貓,開心地吸了一會兒,感覺緩解了一些壓力才放開。

中午的婚禮會在酒店裏辦,是如今比較流行的中西結合,又符合年輕人審美,也能過父母長輩那一關。看電子請柬上的內容,儀式結束後有個室外的afterparty,結束以後,新郎新娘會直接開車去機場,飛到雲南去度蜜月。

其實新娘也不完全是陌生人。以前本科和伊九伊同一屆,都是優等生,在一些活動上碰到過,伊九伊和她打過幾次照麵,談不上熟,也就是朋友的朋友這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