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去歐洲進修,我們再也不見。”
說完,季筠柔提起包包繞過他離開了,隻在經過他的時候,生怕衣角碰到他,還繞遠了些。
那種疏離,就好似這兩年恩愛的日日夜夜都不過是一場縹緲的夢,散了,就什麼都不剩了。
溫硯白一個人怔怔地站在咖啡館裏,身體像是石膏雕像那樣僵硬。
他目光沉沉地凝結在季筠柔喝過的那杯冰美式裏。
半晌後,臉上劃過一絲自嘲的笑。
是啊。
在她眼裏,他也不過就是一杯享用過的咖啡,不喜歡就棄了,而後再無價值。
從一開始他就該明白的。
可他……
真的不想隻做她的咖啡。
溫硯白重新抬眸,神色已然淩厲許多。
他低聲痛罵了一句,隨即拉開玻璃門大步追出去。
那時,他隻有一個念頭,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把季筠柔抓在自己手裏,她不可以回國去和溫擇陌訂婚。
她隻能是自己一個人的。
季筠柔走得並不快。
眼見就要追上她了,誰知周圍卻冒出了七八個混混將溫硯白的去路死死攔住。
溫硯白怕這些人會是仇家找麻煩,到時候再次連累季筠柔,所以沒有再追上去找她。
在看到她已經離開巷子走到馬路對麵的時候,溫硯白還鬆了一口氣,但隨即,他看到季筠柔停在了一輛豪車前,而車上下來了的人是……溫擇陌。
溫擇陌還將季筠柔抱入了懷裏。
這一幕,刺眼到讓溫硯白都忘了自己處境危險,隻雙目猩紅地想要衝過去撕碎溫擇陌。
所以,他毫無防備且結結實實地挨了身後混混的一棍。
不過一下,就讓他半跪在地上。
第二下接踵而至,他沒挨住這一下,徹底撲在雪地裏,無法支撐自己站起。 腥甜的味道從他口腔裏蔓延出來,血滴在雪地裏,蕩開一朵朵粉色的花。
那時,他看見路燈下的季筠柔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頭也不回地從他的世界離開……
而溫擇陌雙手插兜,從巷子外走進來,一腳踩在了他的後背上,又抓起他的後脖頸。
他看他,如看螻蟻,如看草屑:“我都不舍得弄哭她,溫硯白,你特麼活膩了敢欺負她。現在,她讓我把你處理掉……”
隨即,他朝那幾個混混吩咐:“你們幾個,把他給我往死裏打,打死了,算我的。”
回憶的最後,是奶奶溫琢趕到,一槍打在了溫擇陌的手腕上,防止他朝溫硯白的後腦勺打出致命一擊。
可那一夜,溫硯白其實是“死”了的。
在聽到是季筠柔讓溫擇陌處理掉他的時候,徹底心死。
以至於成了現在這個人人避之不及的冷血怪物。
而無論怎樣的他,命運好像都一樣,都是被季筠柔丟棄。
溫硯白緊緊盯著茅草屋的門。
大概緩了近十分鍾,他忍痛站起來,努力往外走。
就在他要搭上門把手的時候,門卻突然被人從外推入了。
看著季筠柔重新出現在自己身前,溫硯白雙眸泛紅,心裏剛起來的怒意,轟然散去。
他上前一步,一聲不吭地將她攬入懷裏,緊緊的,用了他現在能使出的所有力氣。
季筠柔的臉幾乎埋入他的胸肌裏無法呼吸,最後是側過頭才逃過了這一劫。
她低喘著,滿是疑惑。
“溫硯白……”
“你去哪了?”
溫硯白的聲音一出來,季筠柔就愣住了,那是一絲微不可聞的哭腔。
他哭了?
季筠柔有些不確定,但坦白交代道:“剛剛我想去附近找找看有沒有村子,結果發現山後就有個度假村,所以我去找村民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