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周染做的飯,但一想到往後的日子自己能都吃到,陸悅心裏立馬平衡了不少。

夜晚漸漸深了,

洗碗機消毒著碗筷,一縷風從窗口溜進,順著木製樓梯向上蜿蜒,湧進了安靜的主人房中。

淋浴的門被人打開,陸悅換了身白色花紋睡衣,摘掉浴帽,將散落的卷發挽到耳後。

床頭開著盞小燈,周染在慢慢翻著一本書,側麵浸沒在柔和的光中,被模糊了輪廓。

陸悅背對著她坐下,正用梳子打理著卷發,一縷淺淡的薄荷香忽然繞了上來,細細密密地纏住了心尖。

周染從背後將她抱在懷中,鼻尖抵著她的耳廓,呼吸輕輕柔柔的,帶著些許沁冷。

“周同學,”陸悅被她弄得有些癢,下意識縮了下`身子,笑著向後偏過頭,“你這是幹什麼?”

周染半摟著她,墨發似水般淌落,淌過陸悅肩膀,拂過她們輕輕握緊的雙手。

“……是老婆。”

周染一板一眼地,在她耳邊淡聲糾正,“不是周同學,是老婆了。”

熱氣輕輕吹在肩頸,陸悅渾身一激靈,薄荷香氣像是侵入了肌膚,勾勒出千絲萬縷的線。

“你…你先放開,”陸悅喉嚨發緊,嗓音啞了點,“很癢。”

周染“嗯”了聲,卻依舊抱著她沒放手,唇邊抵著她耳廓,氣流震動著湧了進來,激起一陣癢意。

陸悅呼吸一顫,耳尖被對方抵著,腰身被她摟在懷中,困住了,掙紮不開,退無可退,卻甘之如飴。

“……陸悅。”

周染在喊她的名字,每一個字都咬得極為認真,“陸悅。”

氣息順著稍敞開的衣領,裹挾著溫度,綿綿地湧入脖頸,隨著脈搏一齊鼓動中。

陸悅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一點點快起來,逐漸、逐漸淪陷,墜入奶油般的柔軟中。

周染的指腹抵著下頜,將她麵頰轉過來些許,然後吻上了她,低柔而繾綣。

紗簾墜了下來,鋪展開細膩而柔白的畫卷,任由她執著一支畫筆,在白紙上溫柔地描繪。

淡粉色的花簇一朵接著一朵,沿細長玉白的枝幹綻開,盈盈蔓了滿室清冷。

直至天明。

風卷動著層疊枝葉,婆娑聲響打碎了陽光,落在她緊閉的睫毛上,隨呼吸微微顫動。

陸悅睜開眼,帶著些許困意地眨了眨,在朦朧的視線中,尋到了睡著自己身邊的人。

閉上眼睛蹭過去,準確無誤地尋到位置,將對方一把摟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