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爹傷痕累累的摸樣,玉潔心疼得不得了,現在母親張氏也沒醒來,她一時慌了神,竟不知所措,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汪雨菲心裏也不是滋味,本來貧寒的家境竟遭此變故,實在是讓人心寒,二牛吩咐玉潔燒了鍋熱水,準備幫張飛清理下腿上。
二牛是村裏劉大伯的二兒子,劉大伯一共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大牛早年上山砍柴,不幸墜崖身亡,如今剩下二牛,二牛生性憨厚,淳樸善良,不管誰找他幫忙,他都是熱情洋溢。
不一會水就端了進來,二牛找了一把剪刀,輕輕的剪開了褲腿,膝蓋處一片血肉模糊,鮮血淋淋,看得汪雨菲心驚膽戰,隻見二牛用毛巾打濕了熱水就開始幫張飛擦拭血跡,這怎麼可以呢?傷口沾了生水感染發炎就麻煩了,她一把奪過毛巾,很認真的道“二牛,不能這樣,萬一傷口感染了,這腿就廢了,”
頓時二牛一臉茫然,村裏的人受傷了不都這樣處理的嗎,怎麼現在就不行了,這時才注意到了汪雨菲,“玉潔,這人是誰呢?”
玉潔有些著急,眼淚嵌在眼裏,道“二牛哥,這是我們家的客人,她叫汪雨菲,”
二牛聽玉潔說是家裏的客人,也沒在跟她計較,而板著一張臉,冷冷的道“不能這樣,那你說要怎麼樣?”
汪雨菲算是被二牛僵了一軍,不過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平時裏,自己受傷了,媽媽總會用消毒酒精幫自己消毒,這辦法總可以應付難纏的二牛,她轉悠著眼珠子,走到桌旁,拿起張飛的喝的酒,搖了搖“用這個擦拭”
玉潔搖了搖頭,心裏估摸著,這酒可是逢年過節才喝的,平時爹怎麼也不舍得喝,要是用它來擦傷口,爹爹肯定不同意。
二牛也笑了笑,拾起盆裏的毛巾,準備跟張飛擦傷口,可是硬被汪雨菲奪過了毛巾,這次二牛可真生氣了,二話沒說,離開了張家。
“雨菲,你幹嘛呢?”
玉潔對汪雨菲的做法很不理解,莫非她故意搗亂?所以顯得有些不高興,現在二牛也生氣走了,誰來幫爹包紮傷口呢?
看著玉潔生氣的樣子,汪雨菲知道她肯定是有點怪自己,不過傷口要緊,她找了些棉布,沾了些酒,擦拭著張飛膝蓋處的汙漬,
“哎呀,好疼”可能是太疼的原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蘇醒,感覺到膝蓋處一股鑽心的疼痛,所以叫出了聲。
看見張飛念叨著疼,也睜開了眼睛,玉潔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跑上前扶起張飛,笑道“爹,你沒事吧?”
張飛看著眼前的汪雨菲,她手裏正拿著自己心愛的酒瓶,不由得有些生氣,道“你拿我酒瓶幹嘛?”
汪雨菲看見張飛醒了,頓時也鬆了一口氣,放下酒瓶,拍了拍手掌,很輕鬆的回答“我在幫你消毒”
張飛一聽汪雨菲用自己的酒來擦拭膝蓋消毒,立馬陰沉下了臉,在玉潔的解釋下,他最終也沒在說什麼,本想動彈一下,翻翻身,可是腿就是使不上勁,稍微動彈就錐心的疼痛。
看著張飛痛苦的表情,還有不能動彈的腿,汪雨菲突然想到了脫臼,脫口而出“張伯,你的腿應該是脫臼了,”
張飛的臉色再次大變,玉潔走到汪雨菲聲旁,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讓她不要在亂說,
可是汪雨菲認為自己說的有道理,況且如果真的脫臼,不請醫生醫治自己是很難痊愈的,所以再次解釋道“張伯,如果真的是脫臼,不醫治就不能走路,”
張飛一時氣不打一處出,好心收留她,現在卻這般詛咒自己,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所以用手指指著她道“你馬上離開我們家,我們家不歡迎你”
看著張飛狠心的摸樣,汪雨菲覺得委屈極了,這裏的人都是怎麼了,真是好壞不分,一氣之下衝出了房間,
玉潔追了出去,院子裏,幾隻小雞已經長大了一些,膽大的到處覓食,汪雨菲走在院門處聽見了玉潔的呼喊聲,“雨菲,你不要走”
汪雨菲別過頭,看見了玉潔那張美麗的臉,她是個善良的女孩,雖然相處不久,但是還是不舍得,她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掩飾著自己內心的彷徨,道“玉潔,你趕緊回去照看你爹吧,我沒事,”
玉潔看著汪雨菲有些傷心的離去,況且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去處,所以很是擔心,不過想到爹現在躺在裏麵,隻好先回去照看。
走出張家,汪雨菲看著浩瀚的天空,天下之大,現在竟不知道去往何處,幹脆去集市,那裏人多,說不定還可以找到好人家留宿。
山路崎嶇,汪雨菲一弱女子走十幾裏山路確實不容易,太陽當空照,火辣辣的炙烤著大地,路旁的野草也都焉了氣,不一會她汗珠也打濕了她的額頭。
終於來到了鎮上,街上的人很好,可能是太熱的緣故,很遠就看見一茶寮,口幹舌燥真想喝上一杯水,可是摸了摸身上,居然身無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