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難道這就是男人的更年期?”……

密閉房間隻亮著角落裏的一盞落地燈,房中光線昏暗,潘洵手頭夾上第三支燃而未吸的煙,他的目光落在身前,黑色大理石桌麵上簡單放著組茶具,再邊上,一隻天藍色信封安安靜靜“躺”在那。

門口進來一些的位置有血液滴落聲,明滅煙火星中,潘洵顯露出絲不耐,他動了動許久沒抬的胳膊,啟唇吐出一個“滾”字。

窸窸窣窣的,房中還站著的人退出大半,兩個跪著的男人抖的更厲害了,雖然受了傷還挨了頓毒打,不過這時候他們都咬著唇不敢發出聲響。

“家主?”身後心腹上前,彎腰輕聲請示。

潘洵漫不經心的“嗯”了聲,那目光還鎖死在信封上。

“他們要怎麼處理?”心腹扭頭看向另一個癱軟在地毯上不知死活的男人。

潘洵動了動下巴,終於肯將目光分散一些,他瞥了眼,右手收回落在自己膝蓋上,左手往前將煙屁股按滅在桌麵。

“拉下去。”語氣很淡,潘洵按滅煙頭的手似找到些勇氣,一點點往旁挪,終於輕觸到信封。

“您饒了我們吧!”跪著的男人中,左邊的那個忽然發出尖利求饒,“家主,我們真的沒有將集團的秘密泄露出去,那份文件,那份......”話音戛然而止,紅著眼睛大叫的男人忽然躬身,潘洵身旁站著的心腹不知何時上前的,一拳擊打在人的腹部直接將人給打暈過去。

一同被綁縛著雙手的男人見狀發出嗚咽,雖然才吐過血唇邊還沾著血跡,臉卻無比慘白。

“我相信,”因為那一聲突來的大喊,潘洵受驚般,手指才碰上信封就被迫收回,因為這點意外,他眼中布滿陰沉,“到了衛隊手上後,你們什麼都會說的。”

“家主,我說我......”唯一還清醒的男人滿臉驚恐,他已經堅持不下去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隻可惜潘洵的耐心告罄,眼也不抬,直接吩咐人將他們拖了出去。

褐色大門打開又關上,慘叫聲逐漸遠去消失,房中還充斥著煙味和血腥味,潘洵又恢複了先前的那份“木楞”,直勾勾的繼續望著信封。

因為開門,走廊中明亮的燈光照射進來,除卻能讓人看清地毯上的大片血跡外,潘洵冷硬的半邊輪廓好似跟著“柔和”了幾分。

身旁的心腹又退回去,房中還站著兩個跟他相同打扮的男人,他們三人的存在無聲無息,好似隻有潘洵一個人的呼吸聲。

“這是......”也許是十分鍾,也或許是半小時後,潘洵的手指再一次按到信封上,比起先前的猶豫,這次果決不少,他閉了下眼,緩慢跟下屬確定道:“從西弗寄來的?”

“是。”還是先前的那個男人上前,異常恭敬的回答。

潘洵問完那個問題,另一隻手也從膝蓋上抬起,雙手配合,一點點撕開信封。

似是裏頭裝有劇、毒,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萬分小心,先是兩根手指伸進去,好半天才將一張折疊好的信紙抽了出來,紙上隻有寥寥幾行字,短暫記錄了一個男人掙紮求生的十五年。

潘洵的眉眼因為這些文字緊蹙又舒展,眸中染上了兩分似笑非笑。

白淺眠還是那樣的倒黴,小時候跟在自己身邊時,人就像是衰星罩頭,自己離開的這十五年裏他的運氣也沒好上半點,流落到西弗那個常年戰亂的地方不說,身邊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人。

潘洵將那幾行簡短的文字翻來覆去的看,像是想要從中找出更多關於那個人的描述,又或者試圖透過這幾個冰冷的文字嗅到一點那人身上曾經熟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