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位得到高僧說的沒錯。他若能安然度過這一劫,往後便是大徹大悟,大徹大悟的最高境界,不就是立地成佛嗎?
一直陪著喬淮聊到太陽西斜,蘇垣沒有回別墅,索菲亞打了電話過來,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吃飯,蘇垣跟她說今天還有事先不回去了,就回了老街的家。
屋子裏很久沒住人了,一股發黴的味道。
蘇垣打開窗通風,隨意收拾了一番,躺在臥室裏,突然想起了什麼,從床下拿出一個鐵箱子。
箱子很沉,裏麵裝滿了東西。有以前在孤兒院得到的小禮物,無非也就是一兩個小小的廉價玩具、幾張五彩斑斕的糖紙——糖早就被吃掉了,糖紙卻沒舍得扔。有各種老舊的電子設備,全都是張澤送給他的,他拿出一個ipod來把玩了一會兒,那是張澤送給他的第一個生日禮物,他一直很珍惜地用,雖然現在已經淘汰了,可上麵一點刮痕都沒有。
他其實並不是那種感情細膩的人,但每個人的心裏總有那麼一寸柔軟的地方,藏著一些小小的喜悅,藏著一些曾經曆過的感動。
他把一個絨布盒子拿了出來。裏麵放著的,是蕭母送給他的戒指。
把箱子重新鎖好放到床底,蘇垣靠著床頭躺了下來。
拿著那枚白金戒指在手裏把玩了一會兒,過往種種幾乎不用勞費心神,皆是曆曆在目。
不知想到了什麼,淺黃色的燈光下,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揚著,那笑容比曖昧的燈光還要柔和。
許久後,他歎了口氣,看了看戴在無名指上的鑽戒,把捏在手心裏的那枚戒指也戴在了中指上。
輕輕地撫摸著那兩枚戒指,蘇垣皺了皺眉,一抬手幹脆把兩個戒指全摘了下來,一起放進了那個絨布盒裏。
被子一拉,倒頭就睡。
第二天,榮登各大娛樂網熱度榜榜首的,赫然是蘇垣摘掉鑽戒的消息。
蘇垣掃了眼新聞,關掉手機,靠在保姆車的座椅上閉目養神。
桃子懷孕剛二十周,還在跟著蘇垣跑通告,隻不過許穆又多給蘇垣安排了一個助理,開車跑腿這些事都是另一個助理在做。
桃子坐在蘇垣旁邊,接了個電話,轉頭看了他一眼,輕輕喊他:‘垣哥?’
蘇垣裝作沒聽到。
雖然知道他剛才還在看手機,不過藝人都有秒睡的絕技,連他們這些助理也都練就了這個絕招,桃子叫了一聲沒叫醒,以為他睡了,小聲道:“垣哥睡了,要叫醒他嗎?”
那邊說了什麼,蘇垣依稀聽出來了,眼角一跳。
桃子推了推他的胳膊:“垣哥,醒醒,蕭總找你。”
“……”
特麼的他到底喜歡上了個什麼玩意兒啊,睡覺都得把他叫醒,催命的吧。
蘇垣睜開眼,無奈地接過手機。
“我知道你裝睡,最近清閑得要死,心裏美的要死,做夢都能笑醒吧你?你能睡得著?”
蘇垣哼哼了兩聲。
“晚上早點回來!不回來你就等著我們上門吧,到時候鬧得鄰裏皆知,那可就不是娛樂版頭條的事了聽到了沒?”
蘇垣“靠”了一聲,關掉手機遞給桃子。
“晚上真的沒通告?”蘇垣不死心地問桃子。
“沒有啊,不是垣哥你自己跟穆哥說最近要照顧淮哥很忙嗎?”
蘇垣歎了口氣:“算了,不去喬淮那裏了,直接送我回別墅吧。”
開車的小助理連忙答應一聲。
昨天他一夜沒回,索菲亞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他。既然躲不過,那就早點回去,免得她擔心。